太师府后院书房,陈旭正坐在书桌前面仔细观看一团从阿三哥那儿弄回来的棉花和棉布。

    棉花对与大秦来说绝对属于新事物,不光没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虽然棉花在中亚西亚栽种的历史非常悠久,但传入中国的时间非常晚,而实际上棉花的种类很多,即便是在中国的历史上,也曾经数次改变种类,而最早引入栽培,还是作为一种观赏植物,那是在唐朝。

    但无论是何种棉花,总归除开产量、生长习性和性状有差别之外,用来纺纱织布肯定没有太大问题,李顺带回来的棉花样品与陈旭小时候见过的相似度很高,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看得出来似乎棉绒要短的多。

    身毒使团带来的棉花、棉籽和棉布路上虽然也丢了不少,但加起来不算少,特别是两口袋棉籽加起来大概有上百斤,加上使团的行礼中可能还能找到一些,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进行精心栽培,两三年之内形成规模应该不难。

    伴随着一阵轻盈而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很快有侍女迎接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吱呀一声,陈旭回头,就看到水轻柔、嬴诗嫚和蒙婉三个老婆一起进来,身后还跟着春夏秋冬是妾,每个人都穿的花枝招展,就连平日习惯简单的水轻柔,都穿了一套合体修身的袄裙,脖子上围着一条雪白的丝绸围巾,梳着垂云髻,手腕上带着一副翠绿的水晶手镯,看起来神态优雅有一种令人惊艳的感觉。

    “拜见夫君!”三个女人一起盈盈下拜。

    “拜见侯爷!”春夏秋冬四妾也跟在后面福身行礼。

    陈旭哭笑不得的放下棉布,“你们这是干啥,出门见了一个异国公主,怎么突然都变得生分起来了!”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蒙婉吐着小舌头脸颊微红的说:“原来夫君都已经知晓!”

    “太师府三位侯妃出门,又打扮的如此妖娆动人,就如同黑夜的萤火虫一般明亮,整个咸阳都知道了好吧!”陈旭打趣站起来,挽着蒙婉和嬴诗嫚的手说,“走吧,你们玩了大半天也该都饿了,饭菜早已做好,就等你们回家了!”

    “夫君恕罪,让您跟着饿乏了!”

    一群女人顿时愧疚无比,也没顾得上看书桌上的棉花和棉布,一起簇拥着陈旭去餐厅。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比较昏暗,院子里花草早已凋零,呼啸的寒风吹过,挂在走廊厅堂上的玻璃灯都跟着微微摆动,一些大树和竹子也同时哗啦摇晃,偶尔还能听到没有关严的门窗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偌大的后院顿时有一种寂静和荒凉的感觉。

    “夫君和水姐姐没回来之前,天晚了我们都不敢在后院里面行路!”蒙婉紧紧的抓住陈旭的胳膊有些害怕的说。

    “不是有侍女仆娘么,四周还有巡逻的侍卫,整个太师府老鼠都进不来,怕甚子!”陈旭笑着说。

    “说是如此说,但夫君不在,我们总归是害怕担心,这些日子夫君回来,我们胆子便大多了,哪里都敢去了!”嬴诗嫚也柔声说。

    “嗯,自然是胆子大了,竟然偷偷跑去驿馆邀异国公主逛街,阿西娅身份如今尚未明确,陛下也还未接见,你们就不怕礼部官员弹劾我太师府有勾结异国公主的企图!”陈旭故作生气的哼哼。

    “夫君莫要生气嘛,我们也只是听您说阿西娅公主身世可怜,而且为了复国一个人偷偷跑了几万里来大秦,李顺使团的情形我们都听说了,光是这份坚持和毅力便令人万分敬佩,落在我们身上,怕是一千里都坚持不下来,因此我们今日便去探望了一下,顺便也邀她去蹴鞠广场游玩,因为见她身上衣衫破旧配不上身份,于是在清河商场帮她选了几套衣裙服饰,顺便……顺便还送了几瓶香水……”蒙婉轻轻摇着陈旭的胳膊撒娇解释。

    “婉儿妹妹说的是呢,阿西娅公主的确可怜,贵为公主和安息国君的未婚妻,身上穿的还是驿馆配发的普通布裙,听说她们前来,一路翻越穷山恶水,遇到过豺狼虎豹甚至是毒蛇毒虫,还被越人和蛮族偷袭攻击,历经九死一生才到咸阳,路上好几次都差点儿丧命……”嬴诗嫚也跟着开脱。

    “夫君,那阿西娅公主您还没见过,容貌果真是天下无双,特别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令人难以忘怀,您明天上朝看见了,可千万勿要失态!”水轻柔没有附和蒙婉和嬴诗嫚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明显是想要转移陈旭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