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虽然此时恨不得去掐死虞无涯,但也知道此此事怪不得他,他也是对自己好,就是作为一个毫无心机的江湖游侠,下手太黑p眼儿了点儿,不然也不会惹来这场祸患。

    不过如今要面对的是郡守甚至是赵高这种档次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里典什么风浪都生不起来,只能洗干净脖子乖乖的引颈待戮,或者……陈旭把眼神落在低头沉思的江北亭身上。

    又是许久的沉默,江北亭不断的揪着胡须。

    “此事的确有些难办,但还是有转圜的余地,那赵高虽然是中车府令,但他的儿子沟通山匪抢劫税粮,这是死罪,这既是你我的危机,更是赵高的把柄,如果要想从这场危机中摆脱出来,还得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而且既然郡守侄儿和郡尉的儿子也有参与,那么还可以拉上郡守马伯渊、郡守高焄一起,如若策划的好,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主簿梁子舟身上,我想在权衡利弊之后,马伯渊和高焄不会拒绝,如若不然,我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之上,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

    江北亭不是房宽这种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莽夫,而是搞政治工作的,而且身份也不可同日耳语,他的身份地位并不高,但江氏一族在咸阳却绝对算是名门望族,其父江夔乃是前御史中丞,虽然未列三公九卿,但却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可以命令御史按章纠弹百官,权力尤重,李斯还未当丞相之时,便是吕不韦的下属,吕不韦虽然后来被秦始皇毒酒赐死,但对于江夔还是非常信任,一直到病死在任上。

    而江氏四兄弟,大兄江珩如今位居太中大夫,虽然职位不显,但却可以直接向皇帝奏报,算得上是直达天听之人,二兄江璞在太原郡担任郡守,也是封疆大吏,三兄江琥,武职,在灭楚之战中了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武爵十四级右更,随蒙毅将军镇守西北长城,只有江北亭最差,三十多岁才混上一个县令,但他不行,他家里人都行啊,从古至今各朝各代都是拼爹拼家产地位,穷逼搞不定的事有时候再他们眼中看来简直就不是个事,即便是江家搞不定,不是还有妻族舅族么,如果都加起来,站在咸阳宫朝堂之上的能够凑几桌麻将了,赵高虽然厉害,但还没厉害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

    因此就在陈旭和房宽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命的时候,江北亭已经开始在算计南阳郡守马伯渊和郡尉高焄,甚至已经在算计赵高和李斯,就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退婚一事耿耿于怀咬牙切齿。

    而此时远在咸阳朝堂上的李斯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外面虽然艳阳高照,他却突然感到一股清寒罩体,他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拿了一筒仙茶贿赂,抹不开面子多了一句嘴坏了一桩婚事,已经有人把他当做生死仇敌,欲食肉寝皮而后快。

    这个坑,跳进来便出不去,会被江氏一族视作奇耻大辱惦记一辈子。

    “房县尉,此事你不必太过紧张,你的职责就是剿匪安民,无论是谁断然不可抗拒大秦律法,这赵柘梁文两人勾结山匪抢劫税粮,这是死罪,即便是打斗混战之中失手将其……阉了,但并不能减轻他们的罪责,等雨停之后,你赶紧赶回县城,将所有的山匪及其家属分隔审讯,务必将所有证词证据牢牢掌控!”

    “是!我马上就回县城去!”房宽此时心下稍稍安定下来,此时外面虽然雨势依旧很大,但雷电已经逐渐稀疏远去,夏日常见的一场暴雨已经有烟消云散征兆,于是他直接站起来大步走出教室,翻身上马淋着暴雨而去。

    “贤侄……”江北亭此时转头看着陈旭。

    “县令大人尽管吩咐!”陈旭混乱的心也开始平息下来,知道江北亭已经有了一些打算,这场黑锅看来有人要背起来。

    “你看我小女楚月如何?”江北亭并没有说赵柘之事,而是突然话锋一转。

    “啊?县令大人是……是几个意思?”江北亭这个弯拐的有点儿急,陈旭直接就翻车了。

    “呵呵,小女楚月今年十三岁,性子虽然有些刁蛮,但聪慧机敏相貌端庄,你们年岁相仿,可以抽空互相了解一下!”江北亭捋着三重黑须满脸笑容站起来。

    “大……大人,我与您的女儿有仇啊!”陈旭结结巴巴的说。

    “嘁~少年人打打闹闹算什么仇怨,此事你看着办吧,还有那块玉佩之事……”

    “什么玉佩?”陈旭莫名其妙的问。

    “算了!或许是我记错了!”江北亭听见陈旭否认,想了想摆手说,“我上次听范坤和几个兵卒说起,你发明了一种石磨可以磨出雪白如盐的面粉,而且还能够做出一种甚是美味的食物,叫饺子对吧?”江北亭走到教室门口看着已经逐渐停下来的雨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