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下马查看游缴和几个役卒的伤势。

    几分钟后,报信的亭长也气喘吁吁的赶到,陈旭再次叮嘱了几句之后他这才往县城疾驰而去。

    此时差不多上午十一点的样子,天气略有些阴沉,似乎有下雨的征兆,而陈旭也只能祈祷不会马上就下暴雨,挨着把几个人的伤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就是焦急的等待。

    亭长和其他几个役卒都没有伤到要害部位,虽然身中箭矢和刀剑,但并未性命之忧,但游缴却伤势很重,一支箭刚好插在右胸,伤及肺脏,加上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陈旭也不敢乱动,只时在附近随便扯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嚼烂之后先敷在伤口。

    足足又是近半个小时过去,听着嘚嘚的马蹄声,镇上的医卜骑着一匹老马慢慢的跑过来。

    “快,把伤药,绷带和刀剪拿过来!”

    陈旭迫不及待的迎上去,从被颠的晕头转向的医卜手里接过来一个藤箱,打开,露出里面缠绕整齐的几卷细麻布绷带和细麻线,一些装着止血药粉的竹筒,还有一把剪刀,几把小刀和几枚细细的铜针,这些东西都是陈旭在镇上的铁匠铺专门打造的,一共也就花了二三十钱,目的就是救急备用,和后世的急救包差不多。

    “赶紧去河边洗手,准备手术!”陈旭把东西翻看一遍之后走到游缴身边,先把他腹部伤口上的草药全部清理干净之后拿出针线缝开始缝合。

    因为有上次给虞无涯缝针的经验,而且这次也准备充分,铜针都是崭新的,而且打磨的非常锋利,因此陈旭扑扑啦啦几下就将伤口缝好,然后敷上药粉缠上绷带,而看着插进胸口的箭矢,陈旭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咬咬牙用小刀将箭矢位置的皮肉小心割开,直到看到肋骨这才停下来,然后双手紧紧握住箭杆,深吸一口气。

    “噗~”箭矢应声而出,同时还有一股血水喷溅而起扑了陈旭满脸,而本来气若游丝的游缴也浑身一抖,彻底没有了任何动静,陈旭赶紧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发现鼻息尚存,并没有死,这才松了一口气倒了足足半筒止血药粉在创口位置,然后在医卜的帮助下用绷带缠好。

    “去打一碗水来给他服一些内服药剂!”陈旭用t恤胡乱擦了一下满脸的血水,然后转身去处理别的伤者。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传来,很快一大群乡民手持刀枪棍棒顺着大路跑了过来,一个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此时陈旭已经把所有的伤者的伤势都处理完了。

    “许医卜,你安排一些人用牛车把游缴和伤者都弄回镇上去,仔细照看,先喂一些淡盐水和蜂蜜水!记得按时喂药!”陈旭抹着额头滚滚而下的汗水吩咐完之后,看着十多个乡民把翻到的牛车扶正,然后抬着游缴和几个伤者放到牛车上拉走,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气看着那条通往大山深处的小路。

    虞无涯已经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返回,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

    但眼下他只能等,等虞无涯回来,等县城的兵卒到达,不然光凭眼前这群农民,一旦闯入深山之中被山匪包围偷袭,肯定会死伤惨重。

    他担心的只是被掳走的民夫役卒和那些税粮。

    而剿匪这种事是县尉的事,和他并无太大干系。

    “麻痹的,希望老天保佑吧,穿越到这个狗日的年代,真特么的日狗了!”陈旭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把三支从伤者身上拔出来的箭矢拿起来观看。

    这些箭矢制作精良,长约一尺,箭杆笔直,箭头是精铜打造,而且还是崭新的,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在箭杆末端的位置看到还有几个弯弯绕绕的篆书小字,不过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于是只能继续焦急的等待。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然后伴随着隐隐传来的战马嘶鸣和密密麻麻的踢踏声,似乎有数十匹马正狂奔而来,聚在陈旭周围的一百多乡民也都全部站起来引颈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