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哭笑不得,看着嬴诗嫚等人走远之后才问:“虞大哥,打听到季布的下落没有?”

    虞无涯摇摇头,脸色也慢慢变得认真起来说:“如今到处都在严打,想来季布肯定是躲在哪个山岭之中不敢露面,我和子衿寻遍了中原数郡,不曾打探到确切消息,不过恩公放心,他不可能躲藏一辈子,迟早要露出狐狸尾巴,一旦他露面,轻而易举就能将其斩杀,对了,上次在函谷关用毒箭伏击恩公的就是钟离昧,听闻已经在九江郡逃脱不知去向!”

    “果然是他?”陈旭脸色沉寂下来,沉默许久之后叹口气说,“可惜让楚月姑娘死的惨烈,这个仇本来该我亲自去报的!”

    “恩公何必自责,更不必以身犯险,钟离昧这种豪侠非常危险,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据说他能开三石硬弓,即便是有火枪和神雷也防不胜防,楚月姑娘救恩公一命,恩公也待她不薄,此事就不用再放在心上,何况他现在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在严打之下估计很快就会被抓住,到时候一刀砍了祭奠楚月姑娘了了恩公的心愿。”虞无涯宽慰说。

    “唉,人死了做再多又有何用!”陈旭心里很难受。

    “恩公,虽然这次我们没有打探到季布的下落,但却有一些线索,两月前我们路过武关之外的商南一个驿舍,听有送柴的樵夫说起一件事,就在侯爷遇刺不久,看到有一些行迹可疑的人隐藏在附近的山坳之中,不过我们去搜寻了一下,只找到一个山洞和吃睡丢弃的杂物,的确是应该有数百人在那儿呆过一些时日,但就再也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了,我猜想即便是季布等人,也必然转移了地方,这太乙山崇山峻岭沟壑交错地形复杂,要想在这茫茫大山之中找到恐怕不容易……”虞无涯转移话题说起路上打听的一些道听途说的线索。

    陈旭捏着下巴细细想了很久说:“这个线索还是很重要,但的确要去寻找不太容易,按照我的猜想,季布应该会投靠项氏起兵造反才对,为何会躲在关中附近?”

    “季氏昆仲本来就居住在关中附近,在民间声望非常高,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对于关中附近的地形也非常清楚,而项氏在南方,当初若是他去南方,说不定在路上就会被认出来,按照我的推测,季布或许想等到项氏起兵之后也在关中乘机起事,不过可能因为胆怯才放弃了!”虞无涯解释。

    “胆怯是不可能的,这些人都是重诺轻命的侠士,这个家伙当初胆敢在函谷关刺杀我,定然也是胆大包天之辈……”

    陈旭捏着下巴苦苦思索,其实季布若是跟着造反死了倒是省心,不过这家伙竟然躲起来没造反,那么必然还是要找出来弄死才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伏击陈旭没有完全成功,还把自己的弟弟搭了进来,这个仇恨必然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这样算了。

    即便是季布想算了陈旭也不会放弃。

    那一场伏击不光死了江楚月,还连带府上的侍卫车夫仆从和火枪队的少年一共死了将近三十个,受伤二十多个,其中还有好几个是重伤,虽然经过医治保住了性命,但缺胳膊断腿的残疾要折磨一辈子。

    幕后指使的项氏已经几乎全都死光了,因此这笔账都要算在季布头上。

    若是没有季氏兄弟强出头,根本就不会有伏击这件事发生,因为项氏根本就办不到。

    因此陈旭决定再想一个办法,自己找不到,但不是说别人也找不到,发动民间的力量肯定可以将季布找出来。

    两人说话之时,蒙云等一伙纨绔也都一个个冻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打着摆子从峡谷之中满载归来,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长串的五色鱼。

    虞无涯也早就听闻五色鱼的美味,因此也不陪陈旭唠嗑了,嚷嚷着指挥侯府的一群仆从开始垒灶摆锅,杀鱼准备油盐酱醋和调料准备品尝美味。

    陈旭也收拾心情亲自动手,很快河滩上便香味四溢,煎炒油炸制作了几盆各种味道的五色鱼,蒙云等一群人便陪着陈旭和虞无涯开始吃喝,顺便划拳赌酒,嬴诗嫚和水轻柔、蒙婉、范采盈等跟一群女人也聚集在另一边坐在餐垫上吃鱼谈笑。

    这种举家欢乐的场景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了。

    一顿野炊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吃饱喝足之后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启程回府,陈旭回家之后立刻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报馆给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