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始皇帝杀心不够强大,他们这些前六国贵族早就被杀的一干二净,何曾还会有现在六国贵族在民间混的这样风生水起的局面。

    但混的再好,也还是要夹着尾巴不能让皇帝抓到把柄,因此项家利用在楚地和吴中民间的威望,结交豪绅官吏,以前几乎牢牢掌控着吴中的大小事务,因为会稽郡守殷通就是几乎被他们控制,但自从江珩调任来之后,许多事情项氏便做的畏手畏脚不那么得心应手,虽然还是有大量的豪强官吏支持,但搞不定郡守就无法彻底掌控局面,如果这次真的得罪的是清河侯,一旦回京之后清河侯只要些许透露出项氏在吴中的所作所为,必然会变成另外一种局面,项氏说不定危在旦夕之间。

    “二兄,事不宜迟,我们得趁着徐公子还在吴中尽快摸清他的来历!”另一个旁系的同辈站起来焦急的说。

    “摸清了又如何?”项梁脸颊扭曲的说。

    “如若真的是清河侯,我等就置备厚礼上门负荆请罪祈求原谅,这并不丢脸!”

    “乞罪伏怜非是我项氏家风,我项氏只有站着死的男儿,不曾有过跪着生的懦夫,清河侯此来只有区区数十护卫,不若暗中召集人手半路将其伏杀,只要清河侯一死,朝堂必然大乱,其他六国之地说不定就有王孙贵族借机起事,然后我等也可以在吴中起兵复我大楚……”另一人狠狠的说。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之上有若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瞬间没有了任何声音。

    “不行,时机不到,若是以前殷通在,我等还可以夺其官印号令吴中,但眼下江珩无法掌控,这两年数次贡献厚礼拉拢也未见任何起色,贸然起兵必然功亏于溃,何况无论在何处截杀清河侯必然会惹怒皇帝,一旦派出大军前来捉拿,我等恐怕会泄露……”沉默许久之后项梁颓然摇头。

    “截杀清河侯必然不成,其为仙家弟子,难道我们挡得住太乙神雷……”

    房间内的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脸孔瞬间一个个扭曲惨白无比。

    相传清河侯有太乙神雷护体,神雷落下方圆数百丈内尸骨无存,修建东方道的时候清河侯安排仙奴炸开数坐大山,据民间传说,那神雷降临之时地动山摇乱石横飞,数百丈高的大山瞬间就化作齑粉露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不能想,越想越恐惧,越想心中越冰寒,灵魂都宛若坠入了冰窟一般。

    “那……那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有人磕着牙哆嗦着开口。

    “唉,昨日还是怪我们行事太过张扬,平日也太骄纵籍儿了,不然如何会惹下如此泼天大祸!”项梁一屁股坐到一把椅子上,脸色灰败仿佛突然一下老了十多岁。

    “二兄,其实五弟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想复我大楚,除掉清河侯就是最好的选择,如今皇帝恩宠清河侯,大力革新,朝堂民间这几年变化巨大,民间反秦之声越发颓弱,就连这吴中一贯对我项氏恭顺的诸多商贾今日都反口支持这位徐公子,而五湖园的曲海曾经多次去过咸阳……莫非,嘶~”

    项伯豁然眼睛睁圆吸了一口凉气。

    “三哥是说曲海也认出了清河侯,不然就不可能突然与我项氏翻脸?”一个项氏族人也突然明白过来说。

    “然!”项伯脸色一场难看的点头,“只有如此猜测,才能解释这些平日唯唯诺诺的商贾为何会如此放肆,看来……看来只有我项氏才蒙在鼓里……”

    “不错不错,三哥推测的不错,清河侯下榻五湖园,那些商贾必然已经认出来,这才与我等划清界限,这样一来,以后只要我项氏还在吴中,一举一动必然会被这些人监视,再有任何不利朝廷的安排必然会被通报给江珩,甚至会传到咸阳清河侯乃至皇帝的耳中……”

    另有族人脸色更加惊恐,房间内的几个项氏核心人物全都脸颊扭曲胡须眉毛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