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陈旭上朝归来,发现马腾已经带着一群仆从回到清河别院,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身穿精美裘服,身高约一米七五,鼻直口阔略有些英武之气的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不过神情疲惫同样有仆仆风尘之色。

    “拜见侯爷!”

    “太原杨真拜见侯爷!”

    等到陈旭马车停稳之后,李归、马腾和青年赶紧上前迎接,特别是杨真,虽然满脸的疲倦和劳累,脸上还顶着俩黑眼圈,但看得出来已经激动的快站不稳了。

    如果不是认识马腾,他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和名满天下的清河侯有如此亲近的机会。

    “免礼,平安回来就就好,随我去书房!”陈旭微笑点头,带着马腾、杨重和李归三人径直去后院书房,侍女泡茶之后退去关上房门。

    “侯爷,此次幸不辱命,制作砚台的河泥我们已经找到几种,经过工匠筛选制作的砚台样品带回来几个,您看一下!”马腾不及喝茶就从一个随身的牛皮挎包之中接二连三拿出来四五个或圆或方的陶制砚台放在茶几上,颜色有黄有黑都不一样。

    陈旭挨着拿起几块砚台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和石质的砚台差别非常大,并没有好砚台那种细腻润滑的感觉,不过沉重异常,轻轻碰撞有金玉撞击的清脆声音,和石头有几分相似。

    后世流传有四大名砚,澄泥砚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澄泥砚也是唯一用制陶方法烧制出来的砚台,其余的砚台都是用石头慢慢琢磨雕刻而成的。

    如今笔墨纸砚已经开始大规模流行,砚台也成为了文化人写字不可缺少的物件儿,但对于笔墨纸砚的要求却都不是太高,也高不了,毕竟各种书法美术都才隐隐有兴起的苗头而已,远不如发展到唐宋明清时期那么繁华多样,因此对于砚台陈旭也并没有打算做的多精致多好,能用就行,一块上好的石质砚台如今也才卖几十数百钱,而此次去寻找制作澄泥砚,也不过是陈旭用于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

    “嗯,这些砚台都制作的不错,但还不够精细,烧制的火候和方法估计也不太对,开春之后你安排人再去一趟,多多试验,要把这泥沙砚台烧制的和石质砚台差不多那就算成功了!”陈旭把最后一块砚台放下之后说。

    “是是,侯爷放心,开春之后腾带人再去汾水寻找好的泥沙,安排好的工匠进行试验!”马腾赶紧点头。

    “在寻找泥沙制作砚台的过程中可曾遇到过困难!”陈旭点点头问。

    “回侯爷,此次还算顺利,特别是遇到杨兄之后,有他带路引荐当地熟知地理的官吏和匠工,很快就找到了好几处细腻的河泥,经过淘洗沉淀之后烧制出来砚台都还合用,当地不少名士使用之后都大为赞赏,有人得知是侯爷制作的砚台,还想花大价钱购买……”

    马腾把寻找制作砚台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陈旭听完之后这才转头看着忐忑激动的杨真,“我听闻你和前郎中令杨桐杨公是族亲?”

    杨真激动的赶紧站起来行礼说:“是,杨公与我祖父是族兄,还未出五服!”

    “呵呵,看来真的还是熟人了,我与杨公曾同殿上朝两年,算是非常熟识,既然是杨公之后,你以后见我也勿用拘束,论年岁你和马腾还长我几岁,平日尽可以平辈相交!”陈旭笑着说。

    “不敢不敢,侯爷与族祖杨公才是平辈,真岂敢平辈论处……以后……以后……”

    “瞎扯八道,本侯才二十来岁,杨公都七老八十了,本侯如何就和杨公是平辈了!”陈旭哭笑不得的打断杨真的话,一边喝茶一边说,“自从杨公辞归之后已经数年不见,不知杨公近况如何?”

    “回侯爷,族祖身体尚好,只是年迈不能远行,不然这次会随真一起来咸阳拜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