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这些服役的民夫为何会这般兴奋和踊跃?”一个脸庞有些圆的中年文士惊讶的问。

    “的确如此,我见过许多服役的民夫,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但这里却为何如此轻松惬意,奇怪也哉!”另一个年纪和江北亭差不多,长相英俊带着玉冠的文士也面露惊异之色。

    江北亭深知陈旭是个怪胎,因此也没表现的太过惊讶,捋着胡须指着站在土坡上的陈旭说:“陈里典在那儿,你们心中的疑惑去问他便知。”

    “也好,我们就去问问江兄你口中称之为神童的小里典!”圆脸文士迫不及待的一夹马腹,几匹马嘚嘚往陈旭而去。

    “恩公,好像是县令来了!”听着看热闹的人群中有行礼欢呼声,虞无涯回头看了一下对陈旭说。

    陈旭赶紧回头,果然就看到江北亭和两个年级差不多的文士骑马正穿过河岸边的麦田而来,于是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带着牛大石和刘坡上去迎接。

    “陈旭见过县令大人!”陈旭拱手行礼。

    “见过县令大人!”牛大石和刘坡也赶紧一起行礼。

    “贤侄免礼!”江北亭摆摆手和两个文士从马背上下来,满脸带笑的说:“我今日陪着两个好友出门踏青,刚好前几日听说你们清河镇准备修建河堤,于是便一路游玩过来顺便看看,没想到却看到这番热闹踊跃的场景,让我甚是欣慰!”

    “大人谬赞了!这修建河堤是利乡利民之举,乡民踊跃也在情理之中,眼前这小清河几乎年年都会泛滥成灾,两岸万亩良田被水浸泡之后减产甚至绝收,导致税粮征收困难,乡民食不果腹,如今趁春潮未起,我便打算把两岸的河堤修好,一旦建成之后,我清河镇将再也无虞水患了!因此乡民都很踊跃配合,才有大人眼前看到的热闹场景。”陈旭恭恭敬敬的行礼说。

    “嗯,修建河堤的确是利乡利民之重大举措,如果修建好,必然是一番巨大功劳也,我到时候会将贤侄的功绩禀告郡守大人,同时还要在河堤上勒石表彰纪念,贤侄之名足以让清河镇后人铭记传颂也!”江北亭非常满意的笑着说。

    “来,贤侄我为你引见一下,这位脸圆敦厚者乃是张苍,如今在咸阳担任御史之职,此次来南阳例行春季巡查,乃是我在咸阳的旧识好友!”江北亭指着圆脸的中年文士介绍说。

    “张苍?”陈旭略微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秦汉时期的名人太特么多了,他愣神了好几秒也没想起来,但为了不失礼还是赶紧拱手行礼说:“清河镇里典陈旭见过张御史!”

    “免礼免礼,我这个御史可管不到你这个里典的头上来!”张苍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起来是个性情很随和的品种。

    “这位风流潇洒者乃是南阳学院副院主封子安,与张御史是同门师兄弟,乃是儒家大贤荀况门徒!”江北亭指着另一个长相潇洒的中年帅哥介绍。

    荀子的两个学生,陈旭惊异之时也赶紧再次施礼:“陈旭见过封院主!”

    “呵呵,来的路上听闻江县令说起过你的诸多轶事,没想到脱粒机、曲辕犁、横耙、耧车、暖榻等诸多新奇之物都是你研究制作出来的,莫非陈里典是墨家弟子?”封子安笑着还礼,但却笑的似乎有些假情假意。

    而陈旭却脸有些发黑,你大爷的,你是儒家的,问我是不是墨家的,儒墨两家是死对头啊,孔子就被墨子贬的跟一坨屎样,刚一见面你就这样到底是几个意思。

    但封子安却不过是个开馆授徒的副院主罢了,连官吏都不是,陈旭自然也懒得跟他太客气,于是笑着摇摇头说:“旭非是墨徒,天下精巧于机关者亦并非都是墨家门徒,就像儒家学徒都并非信奉儒家学问一样!”

    封子安、张苍和江北亭三人同时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