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从曲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从午时散朝到申时,半天时间就是陪着两个半拉子老头儿喝茶听曲赏舞摸女人,然后吃罢酒宴之后接着喝茶聊天听曲摸女人。

    这种生活爽是爽,但让他完全不习惯。

    陈旭坐在马车上打着酒嗝,脸色已经喝的微微涨红,一边走还在一边叹气。

    老子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五好青年,怎么会结交这么一个流氓老丈人,而且还腐朽和堕落到这个地步,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的本质就是这么腐朽和堕落?

    “夫君今日回来的要比往日早一些呢!”

    半个小时之后,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清河别院,一群女人照样在侯府门口等待迎接,看着陈旭带着酒意从车上下来,水轻柔赶紧上前搀扶笑着说。

    “嗯,方才和婉儿父亲还有建成侯饮宴,酒宴散的早,所以便回来早些!”陈旭笑着解释。

    “建成侯怎会和我父亲一起饮宴,他们平日似乎并无往来?”挺着大肚子的蒙婉疑惑的开口。

    “你这个爹太不正经,为了逛园子方便,竟然和建成侯合伙在城南开了一家曲园,今日邀我去帮忙想一个名字,非得拉着饮宴……”陈旭开始告老丈人的黑状,完全把蒙毅方才叮嘱不能外传的话丢到了脑后。

    “爹……爹怎么了这样?太过分了,我要回去告诉我娘!”蒙婉气的连连跺脚。

    “哎呀,别生气别生气,免得动了胎气!”陈旭赶紧安慰蒙婉,一群人簇拥着就往后院而去。

    “侯爷,听闻今日您和那些大宛商人打赌,不知所赌为何?”范采盈抱着女儿跟在后面问。

    “还不知道,他们只说要用那十匹骏马和我打赌,但明日才知晓赌题是什么,想来必然还是和马有关,等会儿吩咐管家帮我找些相马的书籍来……”

    “夫君此时补相马的学问恐怕来不及了!”水轻柔担忧的说。

    “临时抱佛脚,也只能如此了!”陈旭无奈的苦笑。

    “夫君是说这大宛马会和西方的佛教有关?”水轻柔惊讶的问。

    “呃,没有,这只是一个俗语罢了,意思是临到紧要关头求一下佛祖获得一个心理安慰而已,因为西方的佛教喜欢用各种所求应验来忽悠信徒施舍金钱和供奉香火,不过……西方……西方,这大宛就在西方,明日的赌注或许真的和西方有些关系……”

    陈旭一边解释一边进入后院,洗漱换衣之后吩咐管家去帮忙找一些相马之书,同时还把府上几个精通养马的马夫唤来仔细询问,天黑之后,又在水轻柔的陪同下在书房把找到的和马有关的书都翻出来挨着仔细观看,传说故事也好,民间轶事也好,历史典故也好,甚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神话小说也没放过,林林总总翻查了上百册竹木简牍和这几年印刷的纸质书籍,直到陈旭看得头昏眼花之后才搂着水轻柔去卧室睡觉。

    一夜忽忽而过,天亮之后陈旭打着哈欠洗漱吃饭换衣,这才在护卫的陪同下准备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