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季年伸出拇指抹去裴浅唇上的血:“是不是很疼?”

    “嗯……”元季年问话的语气温雅,裴浅略有惊喜地看着他,心里有九分的期待,面上却只显了两三分。

    难道这个不争气的人终于知道心疼他了?

    裴浅拽着他的衣袖,直直望着元季年,就等着他的好言安慰了。

    他还顺便想了一下,若是元季年真对他说了什么贴心话,他该如何回应才能显得这关切不是自己求来的。

    元季年:“……疼就闭……”上你的嘴,不要再打什么坏心思了。

    一眼望到裴浅流到下颌的血迹,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元季年到底还是心一软,语气放缓了:“疼了就安静地躺着吧,别说话了。”

    “我还以为……”裴浅脸上写满了不悦。

    元季年:“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你会关心我。”

    “让你少说点话,这难道不是在关心你吗?”

    他刚说完后,裴浅拉着他衣袖的手就松开了,脸也侧到了一边,手指不断磨着衣袖:“……”

    “两位怎么了?”后面的李知茂跟了上来。

    元季年道:“酒钰伤口发疼了,我帮他包扎一下,李将军就先走吧,我们待会就跟上。”

    李知茂踌躇了会,又看了几眼裴浅,道:“那好。”

    李知茂的身影渐渐走远了。但元季年和裴浅都不谋而合地保持着沉默,表情也紧绷着。

    等听到上方掠过猎猎作响的衣袂声,元季年吐了口气,先放松了下来。

    “他们走了。”元季年蹲在裴浅面前,叹息着,“他一定吩咐过让所有人不许碰你,所以他们才没有动手。”

    “你那样看着我做什么?”裴浅身子往后挪了挪,脊背骨撞到了树干上。元季年的眼神忽然变了,看得他第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觉得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裴浅笑了笑自己过分担心,把腿往前一伸:“你不是要帮我包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