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在奠基仪式现场还遇到了一位老熟人,省委书记顾允知的儿子顾明健,之前张扬就听顾佳彤说过他这两天会过来,可是并没有想到顾明健会出现在奠基仪式的现场,而且也没有想到他前来江城都不和自己联系,这段时间,他和顾明健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两人的友情明显比过去淡了许多,不过张扬见到这位事实上的小舅子,还是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乐呵呵迎了上去,在顾明健的肩头轻轻捶了一拳道:“明健!怎么来江城也不通知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顾明健笑得很礼貌,这种礼貌在无形中给人以距离感,他轻声道:“昨晚到的,因为时间太晚,所以就没跟你联系,我听左市长说,今天南林寺工程奠基,所以过来看看,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

    张扬知道他跟代市长左援朝走得很近,人家在江城显然用不着自己招待,可起码的客气还是要表现出来的,张扬笑道:“中午有时间吗?我给你接风洗尘!”

    顾明健淡淡然摇了摇头道:“这次恐怕不行了,我在江城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虽然说得很婉转,但还是拒绝。顾明健对张扬的戒备心还是源自于那次帝豪盛世被打的事情,事后他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被打是被张扬牵累,而事后张扬竟然和方文南达成了默契,帮助方文南化解了危机,这让顾明健感到愤怒,他认为这件事上自己被张扬利用了,真正获得利益的是张扬,而且他也意识到姐姐和张扬之间的暧昧,这更让他反感,他觉着张扬从为养养治病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们顾家,其目的就是利用这层关系达到政治上的提升,有了这样的观点,顾明健对张扬的态度自然就冷淡了许多,他在有意无意的疏远着这个昔日的好朋友。

    两人正说着话,安德恒向他们走了过来,笑道:“张处长,原来你和顾先生认识,我还想为你们介绍呢!”

    顾明健笑道:“老朋友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意识到现在自己和张扬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那种友情。

    安德恒点了点头,转向张扬道:“中午我在瑞阳楼定了位置,张处长一起过去吧!”

    从安德恒的话中,张扬已经意识到顾明健中午肯定是和他在一起,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顾明健什么时候和安德恒搅和在了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安德恒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抱有相当机心和目的,他接近顾明健恐怕不仅仅是攀交这么简单。

    张扬笑道:“不了,今儿奠基典礼,我还有许多事去办,不然上级领导追究下来,我又得挨批。”他向顾明健道:“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咱们哥俩好好喝几杯。”

    顾明健敷衍的点了点头。

    望着张扬远去的背影,安德恒微笑道:“张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顾明健轻声道:“张扬的确很能干!”

    安德恒笑道:“顾先生,我带你去看看纺织厂的那块地皮!”

    瑞阳楼是江城著名的河鲜馆,当天安德恒做东,在瑞洋楼的一号包房宴请了从东江过来的顾明健,说起来,他和顾明健的相识还源于代市长左援朝的介绍。

    顾明健这次前来江城主要是为了参拜那枚佛祖舍利,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也会逐变得渐成熟。顾明健的成熟却是因为上次在江城被打,自从经历那次挫折之后,他忽然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观,忽然开始厌倦过去那种游戏人生的生活态度,忽然感到了一种危机感。方文南之所以愿意赔钱,之所以愿意向他低头,那都是因为他的老爷子是省委书记,正是因为父亲,江城代市长左援朝才会坚定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起父亲在位已经没有太久的时间,顾明健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趁着父亲的影响力还在,自己应该尽快的成长起来,尽快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之前姐姐顾佳彤就不止一次劝过他,不过那时候顾明健都听不进去,现在却是自己悟出来了。

    上午的时候,安德恒已经带着顾明健参观了南林寺周围,并考察了纺织厂的地块,向顾明健勾画了未来南林寺景区的蓝图,顾明健已经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在安德恒的描绘下,他对江城的未来发展充满了期望。

    安德恒邀请的客人只有顾明健一个,他举杯道:“我和顾先生虽然是初次相见,可是极为投缘,相信以后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顾明健笑道:“安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从你的身上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一见如故这四个字代表了我此刻的心情。”

    两人碰了碰酒杯,把杯中酒饮尽。安德恒道:“听说顾先生也有意在江城投资?”

    顾明健道:“之前来考察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发现佛祖舍利,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说,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