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天道:“我们一家都将海心视为掌上明珠,想不到她却遭到这样的劫难,如果可以我情愿替她受苦,我丑点就丑点,可这件事要是落在她的身上……”常海天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眼圈微微发红,兄妹之间的感情之深让人感动。

    张扬道:“你还记得秦欢吗?他这么重的病我们都可以让他起死回生,更何况海心只是皮外伤。”

    常海天抿起嘴唇,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我相信你!”

    张大官人心头的压力也非常大,常海心脸上的烧伤面积很大,在过去,他治疗过烧伤,也治疗过瘢痕,可是这么大面积和严重程度的烧伤却未曾遭遇过,在大隋朝那会儿自然不会有什么烧伤分度概念,接触到现代医学之后,张扬知道,三度烧伤在现在的医学认识中瘢痕几乎是无可避免的。让张扬真正不安的原因是,常海心这次被烧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连累,除了秦清以外,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虽然他已经将两名纵火的凶徒成功铲除,可是内心中仍然无法获得安宁。

    清晨八点,于子良静静坐在办公室内,手术方案已经定下来了,张扬的神奇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识过,所以于子良敢答应在别的医者看来不可思议的这次手术,为伤口全面清创,去除坏死组织,在造成最小损伤的前提下,游离出新鲜创面,听起来并不复杂,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并非是常规概念中的治疗,而是要用上张扬亲手配制的伤药。

    妻子周秀丽小声提醒道:“子良,你要考虑清楚,如果按照常规的治疗方案,我们可以等到伤口新生肉芽组织之后进行植皮手术,然后再经过整容手术,就算不能完全恢复她的容貌,也能够做到七成,可张扬配置的伤药,甚至没有经过药品实验,我们不知道其中的成分,不知道具体的疗效,甚至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万一发生了术后感染,或者常海心对这种药膏过敏,那就不仅仅是贻误治疗时机这么简单!”

    于子良双手交缠在一起,眉头紧皱,他在思索着什么。

    周秀丽又道:“常海心是岚山市市长常颂的女儿,如果我们这次出了任何的问题,可能你这一辈子的清誉就会毁于一旦,子良,我真的不想你冒险。”

    于子良低声道:“张扬,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周秀丽道:“无论他有什么本事,终究不过是一个卫校毕业生,可能祖上传下来几张神奇的方子,可并不代表他能够医治一切疾病,子良,我们辛辛苦苦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医学,到现在你已经功成名就,难道还要为了验证某种所谓的神奇而去冒险吗?”

    于子良道:“我相信张扬不会拿朋友的性命去冒险,他是个有担当的年轻人。”

    周秀丽还想说什么,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张扬和常海天一起走了进来。

    于子良道:“药物配制好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完全配置好了,全都在无菌条件下生产,所以不用担心感染的问题。”

    周秀丽道:“张扬,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张扬道:“现在有八分了!”

    于子良道:“准备手术!”

    周秀丽咬了咬嘴唇,她知道丈夫已经下定决心为常海心动这次手术,她不忍看着丈夫拿半生的英名来冒险,轻声道:“这种手术还是我来,显微方面是我的强项!”

    张扬和常海天都不是傻子,他们已经明白,于子良夫妇此时面临着极大地压力。

    常海天道:“于博士、周博士,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容貌甚至比生命还重要,如果海心无法恢复容貌,只怕她再也不会快乐起来,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