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其他城市不可能像我们南锡这么重视省运会,就算有效仿者也不会太多。我们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要想办法,能消灭一个对手,就消灭一个。”

    常海心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扬还真是能折腾。

    经过九个小时的奔波之后,汽车来到云安省的省会南武市,南武市位于云安省中西部,副省级城市,这儿有明江的支流青天河贯通东西,将城市分成南北两部分,南武市旅游资源相当丰富,西方和北方有云横山脉,北向的山脉成为云安和平海的分界线,其实从东江到南锡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因为要绕路的缘故,所以他们途中的时间达到了九个小时,这一状况在下个五年中将得到改善,一条贯通云横山脉的隧道正在修建之中,隧道建成后将大大缩短云安和平海之间的路程。南武的正南方是云安最大的淡水湖泊齐天湖,齐天湖和清心山已经成为南武旅游的两大标志。

    作为这次会议的主办方,云安省体委将这次会议的地址设在南武市体育宾馆,这是一家涉外五星级宾馆,位于南武市东郊闲云山公园西侧。

    抵达体育宾馆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正是春寒料峭时分,南武今天阴云密布,风很大,齐天湖的潮湿气息遍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花草树木郁郁苍苍,枝叶上饱含了水汽,好像随时都会有露珠滴落下来。

    张扬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湿冷的天气,走下商务车,看了看停车场周围的环境,停车场内已经停满了汽车,多数都挂着外地的牌照,看来已经有不少其他省份的体委干部赶到了这里。

    张扬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和陌生,如果说对这座城市最深的印象就是乔振梁,过去乔振梁曾经在这座城市担任过云安省省委***,想起这件事,张扬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洪伟基,过去江城市市委***,后来因为生活作风出了问题从江城来到了云安,还担任了云安省副省长,一晃多年,不知这位老上司现在在云安混得怎么样了。

    几个人拉着行李箱往酒店的大堂登记处走去,来到门外,却看到一位二十出头长发披肩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张扬本来以为是一姑娘,可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小伙子,个头还挺猛,一米八以上,长得也很英俊,就是头发长了点儿,衣服穿得有些邋遢,牛仔衣看起来几个月没洗过,上面还沾着不少的油彩颜料,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那小伙子冲着常海心走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咧着嘴巴笑了起来:“海心姐!”

    常海心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从脸上的轮廓分辨出这小伙子居然是她表弟袁芬奇,舅舅一家人多数都是搞艺术的,连表弟的名字都这么艺术化,向大画家达芬奇致意的意思,不过他开始的名字叫袁抱山,很有气势很中国化的一个名字,舅舅袁芝吾一心想把他栽培成自己那样的书画家,从小就培养他学习中国画,可这小子到了中学忽然迷上了油画,该走西洋路线,可能是年轻人的叛逆心理,连名字都改成了袁芬奇。

    常海心笑道:“芬奇,怎么长这么高,我都认不出来了!”

    袁芬奇把常海心手中的提包给接了过来:“姐,你都五年没见我了。”

    常海心点了点头道:“我在京城上了四年大学,工作后基本上没离开平海,听说你去国外学习油画了,怎么?学成归来了?”

    袁芬奇道:“我在法国呆了三年,刷了三年盘子,东西学到了一些,可惜来到国内,油画市场的行情太差,这事不提也罢。”

    常海心把张扬和李红阳介绍给表弟认识。

    张扬和袁芬奇握手的时候发现这厮手上都是油彩,心说常海心的这个表弟可够邋遢的,出门在外,不修边幅就算了,可总不能连手都不洗干净吧?

    袁芬奇颇为健谈:“姐,我爸妈让我过来接你,去我们家住吧!”

    常海心笑道:“不了,我这次来主要的任务是开会,还是住在体育宾馆,待会儿我就去你家探望舅舅舅妈!”

    袁芬奇道:“我的车停在那边,等你登记完了,我带你过去。”

    张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辆破破烂烂的北京吉普停在花坛旁,车上也画得乱七八糟。引擎盖上居然还画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忍不住道:“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