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明显愣了一下,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个评价,他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期待着他的下文。

    张扬道:“过去觉着您老高不可攀,把您当成神也并不夸张,我倒不是因为缺乏社会责任感,也不是缺乏扛起责任的勇气,我是觉着您老离我太远,政坛上你就是代表山巅的存在,而我只是山谷中的一棵小草,对您是高山仰止……”这厮停顿了一下道:“我可不是拍马屁啊,我是实事求是,有一说一。”

    乔老道:“把话说完!”

    张扬笑了笑道:“可自从您老给我雪中送炭之后,我方才发现您是个把党性原则落在实处的人。急群众所急,需群众所需,一个这么大的人物,甘心为我这个这么小的人物做这么小的事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以小见大,我现在算是懂什么叫平易近人了。”

    乔老微笑道:“你这张嘴巴真是会说话,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处级干部。”

    张扬一听有些不对头,乔老是讽刺自己吗?他慌忙解释道:“乔老,我是实打实干出来得。”

    乔老哈哈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别慌,其实谁都喜欢听奉承话,你这番奉承话说得还算实事求是。”

    张扬看到乔老并不是真的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恭敬道:“乔老,我给您行针吧?”

    乔老点了点头,他闭上双目,轻声道:“我早已准备好了,开始吧!”

    张扬打开针盒,捻起一根金针,站在这位政坛风云人物面前,张扬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免有些忐忑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向前为他行针之时,忽然感觉到远处光芒一闪,张扬猛然转过头去,却见那道反光来自外面花丛之中。

    张扬并没有拉上窗帘,他顿时意识到有人在远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乔老并没有睁开双目,可他从张扬的动静中听出了什么,低声道:“有事?”

    张扬道:“没事!”他走过去,将窗帘拉上。

    乔老平静道:“可能是长胜在监视你,他是个时刻不忘自身职责的人。”

    张扬道:“我欣赏有责任心的人。”他再度来到乔老面前,托起他的面颊,轻声道:“放松,一针下去,准保您老的笑容再度灿烂起来!”

    乔老感觉到眉心一阵刺痛,然后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觉随之扩散开来,他面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金针的尾端随着他面部肌肉颤动而不住跳动。

    张扬很平静的站在乔老面前,观察着他面部细微的变化,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他轻轻拔除了金针,微笑道:“没事了!”

    乔老对张扬的这句话将信将疑,不过当他面部的那种酥麻感完全褪去之后,感觉面部轻松了许多,他试着鼓了鼓气,两腮高高鼓起,再没有任何的跑风现象。

    张扬将手中的镜子递给他,乔老举起镜子,对着镜中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对称,嘴唇也不再歪斜了,乔老这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见过擅长针灸的名医不少,可是能够做到一针就可以将自己的面瘫治好的,却唯有张扬一个,乔老由衷赞道:“杏林高手啊!”

    张扬笑道:“无他,但手熟尔!”这句话是谦虚的意思,可这厮的脸上却荡漾着得意之色,在乔老面前露了这一手,肯定会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谢谢!”能让乔老说出这两个字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