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酌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只能拍了拍她的背。

    小小的阿凌见状,也学着他拍了拍梁楚,小奶音口齿不清地道:“不哭不哭,姑姑不难过啦……”

    梁楚抽抽鼻子:“这不是阿凌吗,怎么被你带到这儿来了。”

    “他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梁酌揉揉阿凌的小脑袋,没过多解释。

    梁楚“哦”了一声,又哭了起来:“哥,卫砚会不会死啊,我的崽崽还没出生就要没爹了呜呜呜……”

    “不会到那一步的,”梁酌无奈安慰道,“祁镜会把他带回来的。别担心,你还信不过祁将军吗?”

    京城中传来了帝王的回复,祁映己看完密令烧掉后,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和谈。

    前后持续时间一个月,敲定好所有细节,梁酌和梁楚也代表京城皇宫内的人来了乌牙作为见证,两国签约的那日,祁映己守在帐外,抬头望了望天。

    今日正好是正月十五。

    ……他明日要二十三岁了。

    梁酌仔细看过了协约的每一条,都没什么问题,甚至还能看出对方的诚意满满。他有些怀疑,刚想出声询问,就听谢飞絮道:“作为附加条件,祁镜会留在乌牙。”

    梁酌猛然站了起来,双方身后的护卫腰间的佩剑同时出鞘,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谢飞絮抬眼:“有问题吗?”

    梁酌抽出袖中匕首,横在了谢飞絮的脖颈上,目光也冷了下来:“他一旦留在乌牙,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被允许回平朝了。”

    谢飞絮:“所以你想杀了我么。”

    梁楚已经显怀,动作不太方便,却还是着急忙慌地拉梁酌:“梁闲,你别被激将了!你不能杀他!他若死了就死在祁镜最爱他的时候,那祁镜这辈子就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梁酌握着匕首的手指紧了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片刻后,沉默地坐了回去:“……你也在皇宫中待过,现在也想让祁镜品尝你曾经的阴郁和难过,是吗?”

    他忽然嘲讽地扯了下嘴角:“谢惊柳,这次不会有另一个‘祁太傅’像他救你一样救他,他会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你赢了。”

    祁映己打开牢笼,又帮两人开了铁链的锁。

    卫濡墨身上的束缚一松,立刻就抓住了祁映己的胳膊,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巴格提到过谢惊柳不会收回先前割让的城池,他只要独立,开得条件还这么丰厚……你是不是答应他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