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时间并不紧张,十点左右到工地就行,蒲嘉苓差不多睡到自然醒,起来后还有工夫化妆。

    在酒店吃完早餐,大家就坐车往工地走了。跟来时一样,蒲嘉苓还是跟宋清深坐同一辆车。

    蒲嘉苓觉得,自从昨晚之后,就有种异样的尴尬萦绕在他俩之间,赶都赶不走。

    偏偏尴尬这种事还是尴尬的人越少越尴尬,蒲嘉苓打量宋清深,他当然毫无感觉,一举一动都与平时无异,只有她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在这独自难受。

    大概是蒲嘉苓的沉默引起了宋清深的注意,车子开出十分钟之后,宋清深瞥了她一眼。

    他转正目光,语气平缓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感觉你今天很没精神。”

    “……没事。”蒲嘉苓说。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戏太多而尴尬到现在吧。

    宋清深不是喜欢多嘴的人,见蒲嘉苓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了。

    车子开得平稳,约莫二十分钟,他们开到了位于郊区的工地上。

    今天的工作主要是检查供货质量。机械这块儿,蒲嘉苓不懂,甲方的另一个人是专门来检查这个的。其他的事,例如巡查,与供货商交流后续应用等等,才是他们的事情。

    正如宋清深所说,今天的太阳确实很大。在他的提醒下两个女孩儿都打了阳伞,在没有绿化、四处都是裸露地面的工地上,稍微能够获得一点点的凉荫。

    男人就

    比较惨了。本身没有遮阳的习惯,又是在这种多半都是大老爷们的工地上,顾忌着别人的目光,他们也不好意思打伞。毒辣的阳光下,宋清深的后颈已经渗出了涔涔薄汗,其他几个男人也差不多,都被晒得有些睁不开眼。

    另一个姑娘忽然轻轻怼了怼蒲嘉苓的胳膊:“蒲主管。我看他们男生晒着太阳也怪不容易的,还影响看货,要不咱也给他们遮遮吧。这边我负责就好,您跟宋董两个人打,这样不挤。”

    说完,那小姑娘已经拿着伞往剩余的两个男生旁边去了,走到他们身边说了两句。

    蒲嘉苓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张了张口,想着她说得也没错,于是慢吞吞地走到宋清深面前,把伞给他打上。

    宋清深正在跟供货商说话。

    因为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头顶突如其来的阴凉,让他朝身边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