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蒲嘉苓气笑了,“我妈都没你这么唠叨。”

    宋清深并不反驳,只看着她微笑。

    蒲嘉苓又说:“明天就要出院了,今晚的会议我能参加了吧?不用走路,视频也行,总得让我听听你们说了什么。”

    宋清深摇摇头,“算了,思考也是动脑筋呢。你好好休息。”

    “开个视频会能怎么的啊?”蒲嘉苓瞪他。如果他不是股东,在这个组里,谁能管她蒲嘉苓想做什么?前些天蒲嘉苓还要装装表面功夫,跟“宋股东”客气客气,被他这样无缘无故管得久了,蒲嘉苓也懒得装了:“宋董,你是一循的人,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应该管不着吧?”

    宋清深严肃道:“咱虽然不是一个公司,但是一个team啊。人情味也是工作中很重要的一环,我不会让员工带病上阵的。”

    蒲嘉苓想反驳,找不到点。真要说,在这个项目里,她确实是宋清深的员工之一。

    大概是不论说什么都不会惹宋清深生气,蒲嘉苓说话就越来越随意。她收回目光,受挫地说:“宋清深,你这是监.禁。我在病房真像坐牢似的。”

    宋清深乐

    呵呵地:“还好吧,就算是坐牢你也是最高规格的犯人。别的人一年才有一次探监机会,你每天都有人来探监。这不挺好?”

    “……”

    说不过他。

    蒲嘉苓重新躺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宋董,如果是因为感到愧疚的话,大可不必。”

    这话出口之后,很久没听到回音,久到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蒲嘉苓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又撑起身子探出头,去看宋清深的表情。

    他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该不会说错话了吧。蒲嘉苓忽然有点小慌乱,盯着他的脸看。

    一会儿后宋清深轻声说,“大概你说得对,我就是……突然再次意识到,伤害别人有多么不对。”

    蒲嘉苓隐隐感觉他并非单指这件事。

    她抿着唇不说话,宋清深自个儿担当起解释人:“大概一年前我也是这样,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他人的事,觉得很不对,很无聊……现在看到你因为我躺在病床上,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再有多的闪失。”

    蒲嘉苓立刻就听出来,这个一年前的伤害绝非身体伤害,而是对别人的心灵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