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嘉苓在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

    视野白茫茫的一片,灯罩发黄的顶灯在天花板上发呆。墙壁的死角挂着几不可见的蜘蛛网,灰尘懒散地积压在上面。

    眨了眨眼,蒲嘉苓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身上的被子有点粗糙,枕头倒是很软。左边的地面上放着吊水。不是单人病房,但也没有别的病友,蒲嘉苓转动视线,一下子看到了陪在床边的宋清深。

    “你醒了?”

    宋清深也刚发现她睁开了眼,表情略为惊喜。

    他声音又很快沉下去,“等等。你先别动,躺好,我去叫护士。”

    一会儿后,宋清深带着人回来。

    护士检查了一下基本情况,对着蒲嘉苓问了几个问题,主要是问她症状,有没有记忆缺失。

    问完以后,记录病情,叮嘱两句便离开了。

    蒲嘉苓这才想起问宋清深,“我怎么了?”

    她瞥了眼窗外,已经晚上了。

    宋清深说:“你被建材砸到,击中头部,当场晕了过去。”

    蒲嘉苓的记忆模模糊糊地开始复苏,想起她推开宋清深,又想起那些浅浅的后悔。

    没说话,感受了一下,蒲嘉苓悄悄用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这动作立刻就被宋清深拦住。他俯下身子按住蒲嘉苓的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还动?刚刚才说完要你静卧。你头部有点外伤,也有脑震荡,虽然问题不是很大,但不能大幅度活动。”

    被他钳制得不能动,蒲嘉苓只好乖乖躺下来。

    她盯着宋清深的脸问:“我晕了多久?”

    “半天。”

    看眼墙上的挂钟,半夜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