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大为感激,因为他猜到,河东王这是给自己机会和父亲串供,多少有点放他父亲一马的意思。

    知父莫若子,杜如晦心里清楚,自己阿爷很大可能,是拿钱了。

    刺史府,杜如晦一脸无奈道:「阿爷湖涂啊,这才几个钱?值得你这样雁过拔毛吗?」

    杜吒现在也很慌,在厅内走来走去,思索应对之策。

    襄阳水军的十一万贯钱,总管府交给他的,其实只有三万贯,而他拿了一万贯,将剩下的两万贯交给了骠骑府,至于骠骑将军蔡莒又扣下多少,他就不知道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为父此番若随你出城去见河东王,怕不是没命回来,」

    杜吒眼下已经是惊慌失措,没胆子出城了。

    杜如晦长叹一声:「没那么严重,我突然想到,河东王故意让我来喊你,多少有点试探咱们家的意思,就看阿爷肯不肯实话实说了,在儿子看来,只要老实交待,这便是忠,河东王也断不会为了一万贯钱为难阿爷。」

    其实不是一万贯,是一年一万贯,杜吒任七年刺史,拿了七万贯。

    嘴上说怕回不来,其实杜吒心里也清楚,河东王不会要他的命,京兆杜氏怎么说也是关中出身,皇室对关中子弟一向都是比较宽容的。

    思来想去,杜吒勐一咬牙:「走,为父随你出城。」

    城外官道,襄阳官驿

    接到命令,带着驿站内六百匹骏马及四辆马车赶至城外,供河东王回程之用,

    杨铭这次回去,走陆路,一日半便可返回江陵。

    这些车辆马匹到了江陵之后,自会由江陵的官驿送回。

    路边空地,听完杜吒的交待后,杨铭点了点了,什么都没有说,便登上马车,

    队伍启程动身。

    杜如晦赶忙将跪在地上的父亲扶起,小声道:「阿爷回去把,已经没事了。」

    杜吒站起来,小声吩咐道:「到了总管府,吾儿切记为阿爷说几句好话,你也要本分做事,你是长子,咱家以后就靠你了。」

    「阿爷放心,」杜如晦朝着乃父跪拜道别之后,登上自己马车,跟在了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