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写,”殿内,除了杨铭之外,还有新任的内史侍郎王胄。

    虞世基老是掣肘卢楚,使得后者的在内史省举步维艰,所以杨铭奏请老爹,把虞世基给踢出去了,补上了琅琊王氏出身的王胄。

    裴蕴进来之后,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静静聆听。

    “军械为国之重器,历年损耗颇重,太府寺闪转腾挪不至应需有亏,然炼窑老旧,工艺瓶颈难越,儿臣晓国库艰难,奏请私募炼窑于闻喜,开凿矿山于中条,以补库存之缺,以备将来之需”

    裴蕴在一旁听着,大概也听明白了。

    私募、闻喜、中条,这应该就是太子召他前来的目的了。

    王胄书写完毕之后,交给杨铭阅览,随后封好,派人送往洛阳。

    “坐坐坐,不要站着了,”杨铭招呼裴蕴坐下,然后让内侍奉茶,笑道:

    “裴公不在,有些事情,需要与你商量。”

    裴蕴点头道:“可是殿下方才所言的私募炼窑一事?”

    “不错,”杨铭笑道:“总是需要跟你们打声招呼的。”

    裴蕴连忙摆手:“殿下太见外了,裴家对您一片赤胆,您在闻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裴家必然是全力支持。”

    家主的闺女都嫁给你了,你可是我们裴家的女婿,我们不支持你,支持谁?

    杨铭知道对方说的不过都是场面话,利益这玩意还是要说清楚的,再说了,裴蕴在裴家的地位,根本不行,他甚至还不如裴熙载在族内的地位,更不如裴仁基。

    事关家族利益,裴矩都得好好考虑一下。

    杨铭笑道:“有些事情还是要讲清楚的,我修造矿山炼窑,本来就是私募,所以有意让裴家也参与进来,我听阿云说,你们在闻喜有很多矿山?”

    裴蕴点头道:“不瞒殿下,有,但具体多少,臣也不清楚。”

    杨铭道:“这样吧,你跟族里的人商量一下,你们筹五十万贯,剩下的我来筹备,算上独孤怀恩,咱们三家合作。”

    怎么还算他?他算哪根葱啊?裴蕴好奇道:“独孤将军也有此意?”

    “事情就是他提出来的,我也有意让他参与,当然了,他身居要职,也去不了河东,”杨铭笑道:“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行家里手来做,我们不过是出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