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身上的疼痛戛然而止,但心里的痛却百倍袭来。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就算能日日陪在初夏身边又如何?

    望着喜欢的女子受了伤害,受了委屈,彷徨无助怎么可能不动情?动了情却无法触碰,无法安慰……那比真的杀了他还难过啊!

    他仓皇起身,追了上去,看见师傅给初夏施了个昏睡诀,抱着她快步朝客栈走了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黑暗中,一只黑色狸猫双眼闪过一丝微光,它看到了这一切,转背化成了人形,一袭黑衣,往皇城方向奔去!

    第二日,天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了。

    云生趴在初夏身边待了整晚,天色昏暗,望着窗外都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少时辰。他不忍叫醒她,更不忍让她闷着独自神伤。

    可初夏终究还是醒了。

    她睁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鼻尖的气息逐渐凝重起来。转过头望着一旁神色紧张的云生,心里又柔软了些许,苦哈哈地弯了弯嘴角,似乎在给云生一些安慰。

    云生马上化成人形,跳下了床,他将初夏扶着坐起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初夏。初夏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加轻泛,一想到缘由,心里不禁又咯噔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原来文洲也一直守在不远的茶室里,看见她苏醒,便又挂上了一个大笑脸过来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初夏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热水缓缓倒入口中,积压在胸腔的浓雾被慢慢晕开了,她忽然回过神,把水杯塞进云生怀里,然后翻出袖带里藏着的琐妖袋。

    确定还在身上没有遗失,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初夏现在不想再提起昨夜的事情,其他两人也十分默契地闭口不谈。

    她闭上眼睛嘴里念着婉儿教的术法,将那琐妖袋的绳索解开,一道白光闪过,昨夜那只灰褐色的小狐狸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那小狐狸倒是淡定得很,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它打量着四周,似乎没有一丝胆怯,但还未出声,后腿的伤扯了它一下,疼痛瞬间袭来,它闷闷地喊了一声。

    “你们昨日惹是生非就是为了它?”文洲从口袋里翻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小狐狸嘴里,转身说道:“我去楼下取些包扎的工具来,你们先聊着。”

    小狐狸站在原地抖抖身上的毛,伸出爪子将耳朵跟脸洗了洗,也不说话。

    云生却来了兴趣,蹲坐着问:“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狸皱着眉,打量着这个已经化成人形的同族,奶声奶气地说:“我没有名字,母亲在我小时候便被猎灵人抓了去,我是跟着老虎哥哥长大的,它没有给我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