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于还是有了一丝松动,牢头悄悄的带来一个人,他本以为会是鲁肃,没想到,是他最不想见的一个人,卫臻。

    卫臻还好心的带了饭菜给他,准备了一壶酒,周瑜一口没动,很正常,对于卑鄙小人,防不慎防。

    周瑜愤恨的瞪着卫臻,直到听到“下月初三,秦玊儿会被凌迟处死”表情才转为悲伤。

    卫臻让牢头用托盘备好的笔墨纸砚放在地上,摊在周瑜眼前:“主公让你写一封休书,只要你与秦玊儿脱离干系,就给周家一条活路。”

    “玊儿现在怎么样,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卫臻冷冰冰道:“她这么爱你,要跟你同归于尽,我能怎么样?”

    周瑜一把抓住卫臻的衣领,将他往后逼退几步,身子抵在牢门上,愤怒道:“你这个混蛋,那日是你打晕了我,带秦玊儿来故意让她误会我,不然玊儿也不会失去理智,去找主公自寻死路,这都是被你害的。”

    “你到现在还在找借口,你对她的伤害,比凌迟更痛苦。”卫臻用力推开周瑜,现在二人身份已发生了质地转变,阶下囚的周瑜已经没有资格来质问他了。

    周瑜没有否认,坐在地上拿起酒壶将酒倒入口中,有毒也罢,死了更轻松。

    卫臻将牢头打发走,关上牢门。现在是白天,一个脑袋大小的天窗里照进白光,冷风挤进来,带下雪花,潮湿的牢房冷得骨头痛。

    “我不会写休书的,要死,两夫妻一起死。”周瑜道。

    “真是可歌可泣啊,校尉为什么不试着求我来救她呢?”卫臻低眼问。

    周瑜继续喝酒:“你?你的主意更卑鄙,我是不会受你要挟的,更不会求你。”

    “哦?”卫臻想了想,“听说校尉有军令牌,可调动东吴三军兵马,是吗?”

    周瑜不知道卫臻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不作声的警惕看着他。

    “我们今日二人暂放下私人恩怨,来做个交易。”卫臻盘膝坐在周瑜身旁,认真道。

    “交易?”周瑜苦笑一声,“我已是一无所有,还值得你来做交易吗?”

    “我知道校尉也是个有抱负的人,也想有一番作为,名扬天下。但今时今日,你已是穷途末路了,难道你真的想被一个女子连累,不明不白死在牢房之中。”卫臻句句都戳中周瑜心思,周瑜放下酒壶,耐心的等着后话。

    “这次去许昌,曹丞相对你如何褒奖和喜爱,不需我累诉,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衣带诏’之事,你也有参与,对吧?”

    周瑜脸色一白,惊恐的看着卫臻,原来自己的行动早被人掌控了:“丞相心里也如明镜,但为什么放你回来,是因为爱惜人才,顾念你是受人之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