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月穿的是件鹅黄流云短袄,下配粉色云霞纯锦马面裙,云鬓简单地插了一对银蝶簪花步摇,衬得整个人清灵娇丽,在一众闺秀堆里是顶尖绝色。

    何采珺容貌一般,便将自己往雅秀打扮,她发上不戴金银之物,一手抱猫,一手捧着书卷,只差没把才女二字刻在头上。

    沈若棠惯爱红裳,一身大朵牡丹水红洒金裙穿在她身上,没显半分俗气,反而将她的娇艳明丽都衬了出来,她头上戴的金丝牡丹玉冠听说还是明安郡主赐给她的,一众小姐见了,每次都会羡艳地望着那顶玉冠。

    这次闻香会,不少小姐都跟选妃似的隆重打扮,傅挽月在立春亭里朝围着沈若棠的小姐们都扫了一圈,发现……貌似就自己打扮的特别简单。

    她的容貌比起沈若棠来说,其实是更胜一筹的,只是人靠金装马靠鞍,沈若棠头上的金丝牡丹玉冠那么一戴,众人都忍不住往她那儿瞧了。

    何况,她又是知府爱女,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大家当然就只顾着同她聊了。

    傅挽月倒也没觉得心里有什么落差,她出身乡野,若不是哥哥有大造化当上县令,她今天也没资格到二十四亭来赴宴。

    她就是来宴上凑个数的,她治病还行,调香真不行。

    大家最好都别注意到她,让她在这里默默吃个茶点就行。

    可惜有时候就是事与愿违。

    傅挽月才坐下,沈若棠就亲切地挽住她的手道:“昨儿我在田水街上见到你和风君下马车,便想和你们打招呼了,只可惜你们走得太快,买完龙须糖一转眼便不见了。”

    打招呼只有相熟的人才会打招呼,傅挽月同这位沈小姐才第一次见,远没有熟稔到在大街上打招呼的地步。

    那么同她有旧识的,也就只有她哥哥了。

    只是不知沈小姐和她哥哥熟到什么地步,傅挽月只能浅笑说,“看来我们有缘分得很,虽在街上没碰面,但却在这里碰面了。”

    “谁说不是呢?”沈若棠明艳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风君去河虞述职前,我曾在知府见过他,当真是风雅无双,傅小姐有这样一位兄长,真是令人羡慕呢!”

    自家哥哥才名远播的事,她一向知晓,可如沈如棠这般一见面就猛夸的闺秀,傅挽月还是第一次见。

    哥哥还真是挺……招风引蝶的呢。

    傅挽月浅浅一笑,其她小姐本与她不熟,听沈若棠这般夸赞,倒是一个个与她交谈起来,到得知傅挽月的兄长是河虞县令后,有几人脸色微变。

    那地方风水不好,上任的好几个外地县令都死于非命,任期不满两月,这傅乘风倒是有些能耐,任满了大半年。

    要是做了沈知府的乘龙快婿,那就能早日从河虞那鬼地方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