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看得出来原上草也是一身疲倦,毕竟等人是最累的事情,如果有一个伴聊着天还好,但孙晓均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聊友,即便是朱木阳陪这位室友聊天,都会莫名其妙被呛一下,这点刘青莲曾经吃过大亏。估计本就情商不高的原上草在他这里讨不了便宜。但尽管如此,朱木阳仍是很后悔,要早知道这人等自己,说什么也不回来。甚至他都想,如果原莉不是有这样的家庭,他完全有可能喜欢那个女孩,毕竟无论是冉芳,还是郭青,都不如原莉漂亮。

    对这位长者,朱木阳没有丝毫的内心尊敬,在单位里,见识了原上草的猥琐和卑微,即便是司机师傅都不把他当回事;在高唐买福利那件事情上,他见识了这位工会干事的贪婪,从前他理解所谓的回扣都是提成,那知道原上草直接翻一两倍;从他妻子僵尸般的面孔上,他更多是对那个家庭的不屑,见惯了父母的相处如宾,他总不能忍受家庭里天天冷面以对,那是如何地狱般的家庭呀,原莉看上去清新脱俗,但在这种家庭长大,没有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

    原上草本来已经等得无比烦躁,从内心无数次诅咒朱木阳的祖宗八代,当然对旁边这个孙傻子也是想骂娘,这个室友对朱木阳的所有事情都一问三不知,和他说话就是点头或者摇头,没有一点交流的快感,现在见朱木阳回来,心中大喜,把刚才所有的不快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木阳呀,今天你去总局帮忙了是吧?啧啧,真了不起!这要是有机会和总局领导接触,说不定能青云直上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说总局工作很清闲的呀。对了,总局工会主席程希和我很熟悉,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介绍他认识,那可是副厅级干部。”

    朱木阳点点头“工作不清闲!要是清闲能借人帮忙吗?原老师,您找我有事吗?”厨房里孙晓均已经忙碌起来,这厮没开油烟机,顿时一股油烟气传了过来,原上草猝不及防,不由咳嗽了起来。

    朱木阳大声对孙晓均说“加点辣椒,我喜欢那种刺激滋味。快饿死我了。”

    原上草说道“看你们生活挺苦的。小朱呀,我找你来是想,想请你到我家吃顿饭。咱们俩一起出过差,我对你很赏识的,为人善良,脾气也好,现在更是有好机会去总局发展。我想咱们应该加强联系,另外,另外……原莉说也认识你,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一下挺好的。”

    朱木阳心中暗笑,这老头自己沉不住气了,本来说好本周请肖丽和原莉一起吃饭,他这样横叉一刀,反而让自己有了拒绝肖丽的机会。

    “谢谢原老师!我也很感谢您。上次在我们县里买苹果,多亏你帮忙。人家还送了我一坛子酒呢!这也是我的收获!”他心里有数,上次原上草肯定赚大发了,但这种事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

    原上草并没有听出朱木阳的言外之意,自以为他还在感激自己,就说道“是呀!要谁的不是要呀?我之所以订你们高唐的,就是咱俩有缘,要不是国庆节那次你拿着苹果让我遇到,也许就错失这次机会了呢。小朱,咱们可要多沟通,以后再办福利,我依然第一考虑你们县城。”

    “谢谢原老师。我和我们县城的人也不熟悉,上次也是凑巧罢了。后来我们县里那两位大哥和你有过联系吗?他们都把我忘了。”

    这句话就有点嘲讽的气息了。其实后来那二人来济南时是和原上草吃过饭的,他们晚上送原上草回宿舍曾经被朱木阳遇见过,只是他并没打招呼。对于原上草来说,也根本不是帮助朱木阳,只不过是自己利益不容侵犯,当然如果送个顺水人情也不错。很可惜朱木阳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我也没见过他们。这些生意人都是人情挺薄的。”原上草听出朱木阳话里的意思,不由多了几分警惕,怪不得朱木阳能有机会去总局帮忙,看来很多事他不傻。自己独吞那么一大笔钱是不是会有问题呀?但他话题一转,又回到刚才的思路上。“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越快越好,我这次上门请你可是很虔诚的。原莉做菜很好吃的。”

    朱木阳露出很为难的样子“原老师,谢谢您的好意。我也很想去拜访您家,可我刚在总局上了班,这一周都是早出晚归的。这个周末我要回县里一趟。咱们下周约个时间好吗?”

    孙晓均端着一大碗面条出现了,他自夸道“看我是好饲养员。木阳,我喂猪!”

    原上草显然有点不快,朱木阳的话推脱的太久了,他刚要说话,听朱木阳又说道“原老师,等我忙过这几天,单独请您吧。肖姐也说要一起吃饭,就是不知道我啥时有时间,刚去总局总不好请假。你看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点才回来。”

    原上草其实知道肖丽说过此事,只是他见朱木阳往前迈了一大步心里着急,恨不得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于是说道“听说前段时间杨晓梅给你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是吧?我给你说,千万别找那种不知根底的外边女人。前段时间四室的秦思妙,谈了一个对象,谈了半年多才知道那女的结过婚。”

    朱木阳心里有气,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又听原上草说道“杨晓梅本来就是那种面带桃花的女人,从前在办公室干打字员,就和好几个人不清不楚的,只是后来结了婚才收敛,她能介绍什么好女人呀。”

    关于杨晓梅的往事,朱木阳从来没听说过,只是尤大夫那一句“子宫壁很薄,不好做胎”让他心里有过疑窦,现在听原上草这么埋汰,更是多了对原上草是小人的看法,他也不说话,就是眼睛盯着那碗面条,驱客的意思溢于言表。

    “这样吧,这个星期六要是你没事,就到我家吃个饭。”原上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