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抱住她的腰、绊住她,害她踉跄跌在地上。

    「姊姊!」是毛毛,纤细的手臂将她怀在怀里,「姊姊、姊姊!怎麽了?」

    毛毛将她压制在地上,喘着气一脸忧心地问。

    梁佑忱看着那般纯粹的眼神,愤怒便慢慢被安抚了。

    毛毛啊毛毛,这麽好的孩子怎麽就被她糟蹋了呢?她又忍不住笑了,甚至笑出声来,诡异的样子让看热闹囚犯们都是一愣。

    「姊姊?」

    苦涩慢慢渗入梁佑忱的笑声之中,当她开始喘不过气时自喉咙涌出的只剩哽咽,她用手臂遮住脸,理智上知道在这里哭出来会沦为其他囚犯攻击自己的把柄,可又实在克制不住自己。

    「怎麽了?」毛毛捧起她的脸,心急地想从微表情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梁佑忱慢慢地止住了眼泪,她笑着对毛毛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那些跟我买三氯化磷的家伙是教团的人,我也知道教团惯用的手段就是恐怖攻击。」梁佑忱的语气冷漠,却又真实,「但我还是卖给他们了,毛毛,你听懂了吗?」

    这是一段告白,来自杀人犯与她仅存的理X。

    她曾经以为只要骗过自己,至少在监狱里的日子不会那麽难熬,可她错了,当她的所有努力牺牲全数破灭後才发现隐藏在底下的残忍从未消失,她被迫面对自己所犯的错,没有任何藉口。

    她知道自己并非被陷害,也不存在任何冤屈,她只是和这里众多罪犯中一样,做了错的决定又被抓到而已。

    「姊姊,别说了……」毛毛的神sE明显动摇了,梁佑忱低下头,注视着这个聪明可Ai的孩子,曾经温柔的Ai意也消失无踪,只有冷漠与空虚,冰冷的黑洞好似要把毛毛x1扯进去。

    「将军不是因为喝到假酒才Si。我对她下了毒,她也是我杀的。」

    「还有你。」梁佑忱终於流露出疼惜的眼神,也许当初她刚入狱时应该直接饿Si在狗屋里,好歹不会再发生後面跟毛毛的事……她当然知道这不对!可是……她又有甚麽办法?

    她为什麽会犯这麽多错?梁佑忱所有的力量一下消失,无力疲惫地闭上眼。

    她该怎麽活下去?事到如今逃出去又有什麽意义?

    毛毛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无法移开眼神,愣征看着眼前的Si神。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矛头却并非指向梁佑忱,而是对於两人心照不宣维持的包装被破坏的失望。

    毛毛很快便驱散了所有困惑——没错,她可是在监狱里长大的孩子,擅长与罪犯为伍,怎麽可能会因为梁佑忱是罪犯而疏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