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心里准备的南枝听入了神。

    当场就有人认出他的声音了“这不是唱《大哥做的鱼》的那个真如海吗?”

    “真如海”是巫海上次行专辑时的艺名。

    于是,本来要下课的学生们,簇拥着巫海开了一场小型个人演唱会,掌声、欢呼声不断,把门外等候的家长们都吸引进来了。

    由于歌中没有指名道姓写出南枝的名字,巫海表白这个元素反而被淡化了。

    水乡人民日日美景为伴,天好音乐歌舞,到后来,吃瓜群众纷纷要求巫海留下,开个班教词曲创作和唱歌,难怪说现在最好赚的钱就是家长的钱。

    等巫海终于从热情的歌迷中间得以脱身,现南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而孟大哥正在俯甘为孺子牛地默默打扫一片狼藉的画室。

    忽然,巫海的目光僵在了画室正前方的大白板上!

    那上面有一行娟秀却醒目的笔迹——“谢谢你,但我中意的是孟先生。南枝。”

    孟君遥显然是还没看见,他只看见了巫海快要掉地上的下巴。

    顺着巫海震惊的目光往那边一瞧,孟君遥的脸色也“唰”地变了,过了一会儿,赶紧以打扫卫生为名给擦了,幸好除了巫海其他谁都没看见。

    南枝这姑娘,有勇气得出孟君遥的想象,他也心服口服地承认,这一点她比自己强太多。

    自己就是在瞻前顾后中把勇气都消磨光了,把心爱的女孩也推给了别人,然后在自以为是的高尚中,默默品尝着失落与孤独齐飞的滋味儿。

    下一秒,巫海拉着孟大哥到客栈的阳台借酒消愁“孟大哥,你说我以后是该把你当兄弟呢,还是该当情敌呢?”

    孟君遥“海老弟,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都还是我。”

    巫海“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小白跟我哥走了,如果你打算接受南枝姑娘,从此两情相悦,那兄弟我就算肝胆俱裂也撤了,绝不当电灯泡;如果你要对南枝没什么意思,那我可就要放大招了!”

    孟君遥心想,海老弟啊,我的心思不是早就被你洞察了吗?

    他抿了一口酒,脸上带着淡淡的苦涩说“你大哥我这辈子,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但是,南枝姑娘既然已经对我表明了心意,‘把她让给你’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也不配说,我只能说,随缘吧。”

    巫海听了之后不乐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过他的关注点跟常人有所不同,落在了孟君遥意想不到的地方“孟大哥,这叫什么话?你那么油菜花,人品又那么好,性格又温厚,更重要的是厨艺还逆天,你凭什么就注定要孤独终老,嗯?这不科学。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才应该孤独终老,你呢,你必须得配一个贤惠的嫂子才行。你别说,我看南枝姑娘还真挺适合你的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