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于自己完全掌控了局势,蜚蠊此刻尽情沉醉于自己的言论,和急促呼吸一起倾吐出来的词语组织出异生物的哲学。

    “那个女的呢,是大宅里唯一没有向我祈求饶命的,她可真是与众不同呀。明明害怕的全身发抖,却死死护住怀里别人的孩子,她的儿子还在一旁拉扯着裙子哭呢。所以,我就在想这么好的女人一下子杀掉不是太浪费了?我给了她希望哟,三个人之中选出一个祭品,相对的,我会让他们离开。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啊,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了我,哭着、悔恨着朝暗夜的尽头奔跑,直到我偷偷扎在她身上钢针刺穿肺叶,渐渐窒息时,她才明白被我骗了,可就算这样,她依然不愿放弃些微光芒,坚持着跑到少爷您那里。哦……多么美丽啊,歌颂着勇气和决心的同时,鲜活水嫩的绝望和恐怖不断溢出来!本能和情感,求生和守护从矛盾中孕育出来动态之美实在是太过美妙,害我差点呢!”

    罗兰静静的凝视着水面,看着背后拿出钢针的饶舌男子,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

    任谁都看得出来,蜚蠊老早就疯了,而且还是最危险的疯法。

    疯子粘满唾液的舌头在嘴唇外爬来爬去,嘲笑着问到

    “那么,少爷,受到李林大人宠爱的少爷。您打算说些什么呢?是求我把针挪开呢?还是求我放走那两个和ve公司为敌的女人?”

    “你知道么?”

    罗兰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是恸哭还是嘶吼的声音在巷子里炸开。

    “这世上最恶心的莫过于虫子和变态!”

    连蜚蠊的【风读(airdetection)】都无暇发动的刹那,罗兰凭空消失了。

    “什……”

    剩余的惊叹被结结实实的腹部冲击堵住,景物飞速倒退,背部反弹回来更加激烈的冲击。

    从地面上撑起身子,吐掉带血的唾沫,蜚蠊抬起头望着站到眼跟前的少年。

    “怎……怎么”

    “不要说【怎么可能,我居然被打到了】这种挫到家的台词,三流。”

    右脸颊再次狠狠挨上一拳,蜚蠊打着旋飞了出去,这次总算及时调整姿势站到了墙壁上化解掉冲击,不敢做任何停留的蜚蠊沿着小巷墙壁向高处全速奔跑。

    1秒而已,蜚蠊已经接近了屋顶。

    “你在看哪里?”

    仰望传来质问的屋顶,害虫的脸孔扭曲了。

    站在屋顶边缘的,正是明明刚才还在地面的罗兰,巷内的过道风吹拂起斗篷,少年威风凛凛的睥睨蜚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