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会把决斗视为儿戏,只有疯子才会把死亡视为轻松的,一场使人哈哈大笑的游戏。神枪手们很勇敢,但绝不疯狂。

    可他们也不能拒绝这个任务,否则在上军事法庭之前,上尉会先生吃了他们。

    所以他们来到了这片满是尸臭的烂泥地,搜寻、猎杀人类同行。

    可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运输队遇袭的地方是一条大路,道路一边是开阔地,另一边则是森林和沼泽。任何有脑子的家伙都不会选择毫无遮掩的开阔地作为藏身地,那些坏家伙一定躲在森林里。

    尽管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但扎伊采夫他们别无选择,只有进入那片该死的森林,才能找到狡猾的敌人,完成上尉交给他们的任务。

    于是,他们一脚踩进了陷阱。

    人类神枪手的枪法和他们一样好,甚至更好,而且有充分的时间布置陷阱和伪装自己,依靠这种优势,在3个小时里,扎伊采夫失去了数名同僚他一共数到4声弗格森步枪的枪响,当中还有2次明显是同僚踩到某种陷阱后发出的惨叫,到目前为止,公的步枪一次也没有响起过。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比这糟糕得多的事情正在折磨乌拉尔山的年轻猎人,以至于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

    有一个危险的家伙,正在搜寻他。

    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周围潜伏着一个神枪手,这里是森林和沼泽的边沿,地上没有脚印,落叶的分布看不出任何端倪,空气中也没有设置捕兽陷阱后残留的新鲜泥土气味。除非有人能从天而降,或是从沼泽那边过来才能做到如此彻底的不留痕迹,可谁都清楚只有魔法师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但之前负责外围勘察的祭司以他的家族起誓,森林里绝没有调集玛那的痕迹,里面绝不可能有魔法师。

    难道是错觉?扎伊采夫不这么认为。作为经验丰富的猎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一次无形的压迫感格外强烈,让他丝毫不敢懈怠。

    再次扫视四周,周围依然安静怡然,没有任何危险的踪迹,最近一个适合埋伏的地点距离他至少有300公尺。在这个距离上,就算是他自己都难以保证可以命中目标,而且那个地点似乎也不存在异常。

    小心翼翼的缩回头,年轻猎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这附近一定潜伏着一个狙击手,一动不动等待他暴露自己。要知道这是森林,可现在居然安静到连鸟叫都听不到,这一点也不正常。

    显然,森林里潜伏着巨大的危险,本能感觉灵敏的飞禽早早就逃光了。

    “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在心里反复咕哝了几遍,扎伊采夫思考着眼下的僵局。

    他不能确定对手究竟在哪里,甚至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对手,这里不是堑壕,没有人为他准备上好子弹的枪,他只有一次开枪机会,如果没有打中目标,他将任人宰割。但他决定冒一次险,移动到另一个伏击点出于职业本能,他记住了地形和移动路线,以及所有可以用来充当潜伏点的位置。

    慢慢的、慢慢的呼吸,让心跳和体温都稳定下来。扎伊采夫紧贴着地面,依靠双手一点点爬行,动作幅度降低到了最小限度,每次只移动几寸,不发出声音,也不暴露踪迹,爬行过程中不时停下来,等上一会儿,然后再开始爬行。

    不到50公尺的距离,扎伊采夫用了20分钟才抵达目的地被一具尸体挡住前方的缓坡。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后,他小心翼翼的把帽子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