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异状?”

    “丫鬟都说那两日冯氏不太高兴,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不说,还动不动就责骂丫鬟。”

    “这么说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傅成奚摇头:“不,蒙少卿说,冯氏自打了有了身孕,脾气便不大好,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等于什么都没查出?”

    “这就是冯氏自尽的缘由。”

    太子始终淡然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抹疑惑:“这是什么缘故?冯氏自有孕以来便脾气不好,总不能说是因为身孕她才自尽的吧?”

    “哈哈,”傅成奚拍起手来,“不愧是太子殿下。”

    太子蹙眉,“真是因为这个?”

    “初时我也十分疑惑,后来我查阅了许多典籍,终于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答案。”傅成奚娓娓道,“女子受孕以后,体内阴阳失衡,极易引发絮乱。”

    “怎么个絮乱法?”

    “这个不好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表现出来也不一样。比如脾气暴躁的女子,在孕期会更加易怒,一点就着。有的人性情内向,平素什么事窝在心里也就罢了,过几日也就慢慢纾解了。然而有身孕之时,这股郁结之气会越结越深,性子稍微孱弱些的便会被这股郁结之气打垮。”

    太子道:“是否夸大其词了?生儿育女的女子多了,似冯氏这般自尽的极为罕见。”

    “冯氏之殇的确是个案。我查问了,这冯氏乃是家中独女,家里有四个哥哥,父母对这唯一的女儿自是娇养。不过这冯氏并非嚣张跋扈的性子,只是家里人这么呵护着,着实有些柔弱,听不得一句重话。”

    “蒙少卿对她说重话了?”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蒙少卿自然知道她的性情,婚后对这位娇妻亦是呵护备至。”

    “问题出在哪儿?”

    “冯氏房中的下人问不出什么,我便把蒙家所有的下人都问了一遍,终于在蒙少卿的长随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太子没有追问,只看着傅成奚,等着他说下去。

    “上月波斯国有使者来朝,鸿胪寺中仅有蒙少卿会波斯语,因此他十分忙碌,每日陪同使者到深夜才回府。他怕扰了妻子安宁,自搬去书房居住。冯氏虽然脾气不好,对夫君却极是关心,虽然蒙少卿回来的晚,她每晚都会去蒙少卿的书房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