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宁死死咬着唇,但终究还是泄了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道:“从前我家住在南城的时候,家里地方小,我的屋子紧挨着隔壁的后院,那一家人在后院养了狗,我天天晚上被那狗叫吵得睡不着,就……就学了几声。”

    半夜被那狗吵醒,谁也不睡着,索性跟着那狗叫唤几声。

    想起这个,徐幼宁还有些自得:“后来我发现,若是我叫得狠一些,那只狗便会被吓着,在那之后我夜里从能睡个安生觉。”

    “这么说,你叫唤得比狗还凶?”

    是这个意思,可徐幼宁总觉得被他这样说出来怪怪的。

    她只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

    徐幼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承乾宫的。

    她隐约记得,太子的肩膀轻轻耸动了几下。

    是在抑制内心的怒火吗?

    一定是的。

    自己撞破了他半夜猫叫的丑事,他恨不得把自己就地灭口。只是如今她怀着他的孩子,他才强忍着怒意没有杀她。

    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就是她人头落地的时候。

    现在他不会杀她,他会不会派人把自己毒哑呢?

    徐幼宁以前看过戏文,里头的坏蛋被人撞破阴谋,要么杀人灭口,要么割人舌头。

    太子若是割了自己的舌头,或是毒哑了自己,自己照样可以替他生孩子。

    徐幼宁越想越觉得害怕,饶是回到榻上裹紧了被子,仍是觉得周身发冷。

    如此在屋子里心惊胆战地龟缩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太子赐下的汤药。

    徐幼宁怔怔望着素心手捧的汤盅,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姑娘,主子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大好,特意命厨房熬了这参汤送过来,你用一点补补元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