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幼宁和皇后只见过两回,但凭着太子对皇后的忌惮,不难推测出皇后是个厉害的角色。

    更何况,当年的慧贵妃还不是贵妃,只是一个普通嫔妃,应当是斗不过皇后的。

    只不过徐幼宁有些奇怪,皇后今日找她来,真是为了闲聊说些体己话?

    皇后继续说,“本宫自问对几位皇子都没有偏私,但在几个孩子里最有长进就是深儿。慧贵妃也不想想,深儿若非是本宫亲自教导的,朝臣们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赞同立他为太子?”

    立储向来是立长立嫡,这两天太子一条都没沾边,嫡长子李济夭折,按齿序当推二皇子。

    皇后言下之意,是因着李深在皇后身边的时间最长,往嫡这边靠拢了。

    “娘娘,幼宁无知,只是觉得太子殿下之所以能被立为储君,不是因为运气好,是因着陛下和朝臣们都认可他的才能和气度。”

    徐幼宁不懂政事,但去年册立太子的时候,徐启平在家里提过几句,说三皇子李深仁厚节俭,知人善任,勇毅而不冒进,谨慎而不守成,从陛下到百官都认为他立为太子是众望所归。

    这些日子她住在东宫,眼见得他每日早出晚归。

    他这个人什么都会,可平常在东宫,除了批阅奏折就是批阅奏折。

    那回他遇刺,手不能书写,徐幼宁和王吉代笔,大到各地的灾情、兵事,小到一个知县的请安问好,他都会予以回复。

    徐幼宁并不认为,李深是沾了皇后的光才当上这个太子的。

    皇后听着徐幼宁的话,眸光微微一闪。

    徐幼宁的反应令她有些意外。

    说了那么多,徐幼宁的思绪应当是一直被她牵着走的,说到此处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反驳自己。

    徐幼宁察觉到皇后的脸色变了,垂眸不言语,默默地怪自己沉不住气。

    进来之前明明想好了,不管皇后说什么自己都只当没听见,出门便忘记。

    谁曾想还是忍不住多嘴了。

    “娘娘……”

    “无妨,”皇后毕竟是皇后,片刻后便镇定如常,摆手笑道,“今日本宫就是想同你说些体己话,哪能光本宫一个人说,你肯跟本宫说这些,说明你没拿本宫当外人,本宫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