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在阿若德宫相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多数的贵族们暂时都不愿意卷入两位位高权重的伯爵之争,不过在心目中他们更倾向于劳齐茨伯爵,毕竟他们更熟悉劳齐茨伯爵,有些贵族甚至是从小同劳齐茨伯爵一起长大的,在封建时代这种关系才具有重要的意义。

    “记得吗,上一个激怒劳齐茨伯爵的宫相是什么时候?”一名坐在中间位置的廷臣小声的对身旁的人说道。

    “怎么不记得,后来不是连城镇外官邸一起烧死了吗?”身旁的贵族露出古怪的微笑,对于劳齐茨伯爵的心狠手辣他们这些下位者可看的很清楚,虽然哪位当时被梅森公爵任命的宫相不明不白的被烧死,但是劳齐茨伯爵却成功的欺骗了梅森公爵,竟然被当做意外失火处理。

    “要不要打赌,看这位梅克伦堡伯爵能够撑多久?”置身事外的贵族廷臣们,竟然开了赌局看阿若德的性命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不过许多贵族都感兴趣起来,他们纷纷悄悄的押注,但是全部是在赌阿若德什么时候会死,毕竟梅森公爵健康的时候也没能压制住劳齐茨伯爵,现在卧病在床更不可能对劳齐茨伯爵有所牵制,年轻的埃布尔伯爵支持者寡,恐怕也无所作为。

    “我赌阿若德伯爵胜利。”就在此时,从末等席站起一名贵族,他缓缓的走过来。不过在向这边走的时候,却不断的被人用脚绊倒,引起大厅中的哄笑。

    “迪伦。马特你用爬的还比较快一点。”其他的贵族们看着迪伦。马特的摸样都嘲笑起来,原来这位叫迪伦。马特的贵族是一个驼背,他穿着的贵族服装背上却隆起一个肿块,想要移动的时候身体笨重喘着气,两条腿也是罗圈腿,整个身体变形严重,就像是重压之下不堪重负,迪伦。马蹄伸长脖子想要抬起脸却只能歪着自己的面孔。他的变形的躯体都与崇尚勇气和奔放的贵族文化相违背。难怪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哈哈,要是在公爵大人的大厅中爬的话,传出去恐怕会让同席的诸位大人成为笑话。”迪伦。马特毫不在意的嘿嘿笑着,从地上吃力的爬起身。他自幼便习惯了人们的嘲笑讽刺。不以为意的拍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这身衣服还是从城镇裁缝店中租借来的,如果弄坏了恐怕自己没有钱再赔偿了。

    “你以为自己能够和我们同席是因为你的身份吗?不,你只是一个宫廷弄臣而已。根本不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没错,就算是末等席位也是不配拥有的,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贵族血统,马特家族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也许是灰矮人半夜偷了他们的孩子,然后将自己的怪胎放在摇篮里。”此时大厅中重新恢复了喧闹,人们都将嘲弄迪伦。马特当成了一件很有趣的娱乐,这倒是冲淡了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之间紧张的气氛。

    “如果您怀疑我的血统,那么可以查看马特家族的贵族血统证明和族谱。”迪伦。马特走两步喘口气,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哪位发起赌局的贵族身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三枚银纳所,递给那名贵族押在了阿若德的身上。

    “他们不能总是这样对待迪伦。马特,这一点都没有贵族风范。”乔茜公主有些不满的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别担心,廷臣们只是开开玩笑并无大碍。”埃布尔伯爵不以为意的说道,作为一位一生下来便注定继承公爵爵位的大贵族,他不会为那些小角色分神的,阿若德同劳齐茨伯爵在第一次的晚宴上便已经撕破了脸皮,按照埃布尔伯爵对劳齐茨伯爵的了解,劳齐茨伯爵肯定不会甘心受辱,考虑下他下一步的行动才是埃布尔伯爵最应该专注的。

    “看来也只有宫廷小丑和残废才认为你会赢呢。”劳齐茨伯爵见恐吓无法吓到阿若德,当他听见贵族们的赌局的时候,微微一笑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有时候小丑和残废也能够做成大事。”贵族们的赌局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劳齐茨伯爵根本不害怕人们知道他黑暗的过往,不,他甚至有推波助澜的意思,这有助于他在自己的对手中散播恐惧,有时候让敌人害怕你反而是一个好的战术,不过阿若德似乎不吃他这一套。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了。”劳齐茨伯爵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即使是在喝酒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凝视着阿若德,从始自终他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坐在上方的埃布尔伯爵,如果是梅森公爵在的话,他至少还能守住宫廷礼节。

    “咯吱~~。”忽然阿若德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位伯爵想要做什么,只见阿若德走到那名负责开赌局的贵族身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枚银纳所。

    “哦,伯爵大人。”见到宫相阿若德走过来,处于这个位置的几名贵族都连忙站起身,摘下自己的帽子垂下头问候道。

    “这是十个银纳所,赌我自己赢。”阿若德将钱递给开赌局的贵族,接着转过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自己的用餐。

    当这场就像是拳击赛第一回合的宴会结束后,阿若德同埃布尔伯爵一起走到庭院中,乔茜公主就像她第一次见阿若德的时候哪样,坐在凉亭的秋千上,看着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未婚夫阿若德交谈着,庭院中凉风穿过,让人的头脑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