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自投奔袁绍之后,正遇黑山黄巾余孽共举张燕(张牛角的义子、原名褚飞燕)为帅,挟兵为乱冀州;袁绍即命其率旧部前往平乱。吕布数次击破张燕,自然又骄横跋扈起来,甚至对袁绍以‘本初兄’相称。袁绍本就是个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的人,羞怒之下就要杀吕布;吕布无奈则又逃往了已转任河东太守的原上党太守张扬处。李傕和郭汜听说吕布落脚在河东,就以帝诏的名义,命张扬捕杀吕布;闻讯的吕布只好又逃出河东,投奔了陈留太守张邈;现携旧部客居于陈留。

    望着一脸疑惑的周瑜和满面讪笑的郭嘉离去,我心中暗想:历史已开始发生变化,今后的发展,将大部分是未知的了。再作决策,则更需谨慎的预留后路,曹操与刘备这样的枭雄均非常理可测,应万分的小心!

    果然,丧父的曹操没能忍下这口气,宣布起兵伐袁的同时,并至信予我:操与无敌侯乃过命之交,操之父乃无敌侯之叔伯也。操之父遭肖小屠戮,望无敌侯念过往之交,助操一臂之力共讨袁贼,以解操之彻骨之恨,操此后必当结草相还。我掂着曹操的信腹诽:是你爹被杀,关我屁事!过命之交?是我救了你的命,你最好拿命来还我!

    想归想,我还是随即回信:商与曹公何分彼此?公之父仇既商之父仇也。商当屯重兵于下邳、广陵、曲阿,待公之兵出,商与公携手共讨袁贼!

    随即我就传令:徐荣(广陵)和徐晃(下邳)当严守城池,如袁术挑衅,则酌情击之。曲阿之霍峻、柴桑之甘宁携手准备,寻机突袭合肥。取合肥后,当重兵驻守,静候下一步的将令。

    袁术闻知曹操欲起兵伐其后,即去信陈留张邈处和冀州袁绍处,求二人发兵相助。同时,袁术听从了长史扬大将之言:派大将张勋携副将乐就和梁刚统大军五万,屯兵汝南以拒曹操。派大将乔蕤携副将李丰和雷薄统两万大军,屯兵盱眙以阻下邳之兵。派已取庐江的孙策携旧部屯兵碣石之西,以阻广陵之兵。上将陈纪统兵五千驻守合肥,大将刘勋为庐江太守、统兵一万驻守庐江,大将纪灵携副将陈兰领十万大军驻守老巢寿春。摆出了一付殊死一搏的架势,静候待敌。

    这时侯的袁术,势力还确实很大!二十万多年征战的老兵,实力不可小觑。只是其孤守淮南方寸之地,没有战略纵深;战乱一起,必然影响到当地的民生。长此以往,淮南必将无法承受二十万大军的军资,不知其还又能去那里就食?

    曹操经过月余的准备,起大军二十万气势汹汹的杀奔汝南。初战汝南,许褚就刀斩梁刚,吓得张勋闭门死守,并派人前往寿春请援。袁术无奈之下,又派陈兰统两万大军增援张勋。我思及曹操的所作所为,其确实是想一举拿下淮南,进而整合两淮。想来他也是有心要把我压缩在背靠大海的这一条狭长地带,以限制我的发展。同时又与我虚以委蛇的联络,借以来麻痹我。

    想通了之后,我即派人传信予霍峻和甘宁,要求他们尽快夺取合肥。要在态势上先取得有利地位,使江东军可以随时的到威胁寿春。

    在我再次催促进兵的信使到达前,甘宁已经伪装成百姓潜入了合肥;并命水军趁夜色,把张英统领的五千歩卒偷运过大江,潜伏于合肥三十里之外的渔村。甘宁多年为盗水上,极擅偷袭;而张英乃扬州旧将,并同袁术周旋经年,对当地的地理、地貌的了解,也胜过袁军的陈纪很多。

    黎明时分,甘宁在合肥城内清除了守门的兵卒,举火为号打开了合肥城门。张英领歩卒呼啸而进,睡梦中的陈纪刚刚跑出居处,就被率军赶到的甘宁一刀毙命;守城兵卒稍作抵抗后即全部缴械投降。甘宁协助张英安定了城防后,留张英驻守合肥,甘宁自己则率水军游弋在大江北岸附近以摄袁军,使袁军不敢全力的回夺合肥。袁术由于没有大量的水军,如派兵回夺合肥,担心甘宁断其后路或偷袭寿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张英在合肥扎下了根。

    闻报已轻取合肥后,我即快马通知曹操言:江东军已下合肥。望曹公速取汝南,与徐州军四面夹击寿春,以确保铲除袁术,为伯父报仇,为曹公雪恨!曹操接信后,心急如火的下令昼夜不停、全力攻打汝南。

    而此时的我正悠闲的端着香茶,浏览着探马的战况邸报,考虑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心中暗自念叨:吕布你先别着急,好饭不怕晚。后后有席呀!坐在对面的周瑜,见我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念叨些啥?就开口问到:"主公可是发现了不妥的地方而念出声来?"我有些茫然的望着周瑜,还没等回过神儿来。旁边代替红儿斟茶的貂蝉‘噗哧’的一声笑出声来:"表哥只要一念叨,不知道谁就又要倒霉了!"

    我望着貂蝉那张祸国殃民的俏脸,忍不住伸手要去捏一下,举到半途却又感到不妥就借势挥了一下,直言不讳的掩饰道:"啊,商在想张邈等发动再晚一些,让曹操功下汝南最好了!"说完又瞪了貂蝉一眼:"不许再给表哥造谣!"周瑜摇了摇头说到:"瑜却希望快一点儿,免得瑜整天的悬着心。"我不由得笑道:"无妨,袁术不是黄巾余孽那样的土鸡瓦狗。曹操多消耗他一些实力,我军就会少一些损失。也不要担心曹操会轻易的拿下袁术,没有我们的加入,凭他曹操自己,还不一定能胜过袁术呢!"周瑜点了点头:"瑜也明白袁术不是轻易就会输给曹操的,只是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内心有些忐忑而已。"

    在我和周瑜还在议论的时候,汝南城外曹营大帐中,曹操则正铁青着脸生闷气:汝南城已经攻了近两个月,兵卒损失近两万。可是,还是没有前进一步。说起来,汝南城并非如何的坚固,而且还有些残破。自黄巾之乱以来,汝南城数度易手,黄巾贼和袁术交替肆虐于此,造成了汝南周边人烟稀少、盗匪横行。之前汝南城已有数处坍塌,只是在张勋进驻以后,才做了临时的修缮。

    就是这样一座并不起眼的汝南城,却让二十万曹军两个月没能寸进。让曹操没想到的是袁军的顽强,几乎完全是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曹军两个月的狂攻。曹军也曾数度登上城墙,甚至有一次许褚还曾在城头坚持了数盏茶的时间,但仍让袁军用人命给推了下来。曹操想不明白:有如此强悍战力兵卒的袁术,为何仅窃据淮南一隅?

    其实,曹操是钻进了思维的误区:其一袁军本就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极其的耐战,从南阳一路忍饥挨饿的南下滞后,才取下这块富裕之地;如果再失,南面是大江,已经毫无退路。其二曹操放出的豪言是:为报父仇,寸草不留。甚至在汝南抓到的俘虏,也被曹军无情的斩杀。既然,出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莫不如就拼了!故而,一定程度上是曹操自己激发了袁军的殊死战力。

    同样是阴沉着脸,疲惫万分的戏志才和荀攸从帐外走了进来。满面的风尘让原本倜傥的荀攸略显老态,而瘦弱的戏志才则更显猥琐。戏志才首先说话到:"主公,成大事当不拘小节。总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等何不试一试招降?"曹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仗打到此时,已成不死不休之局。而城内的张勋也明白:只要再守月余,我军的粮草就会不济;且袁绍等也不会袖手旁观,招降只会图取其辱耳。"

    荀攸揉着额头试探着问到:"主公,可否用土工之术?"曹操眼睛不由得一亮:"如果开始就用此计,必为所觉。但我军已狂功两月有余,守军也必然极度疲乏、警觉性降低,当试行之。"

    翌日,曹军仍一如既往的拼命进攻,而袁军也麻木的一遍又一遍的把曹军打退。城下的两军尸体早已把干涸的护城河填满,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直延伸到了城墙根下,残破的城墙变成了暗红色,腐烂尸体散发的尸臭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