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家的确是件好事,可徐家又会是另一个火坑。

    想到爷爷的遗愿,江沅沉默良久。

    “两年,”江沅看向钱爱芝,“徐家承诺最多两年。两年之内对方病情缓解到可以用药物控制,我就能离开。”

    钱爱芝被他清冷有条理的声音哽住,江沅神情寡淡:“每个月徐家打来的钱,要分一半划到我账上。”

    钱爱芝顿时惊叫:“一半!”

    “对,一半,”江沅凝望着她,“如果我拼死不去徐家,你这另一半也是没有的。”

    江沅五官清秀,像被切磋琢磨过的玉,纤毫完美,一双眼睛尤为漂亮,潭水深深却清澈见底,瞳仁点着黑。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所有污秽好像都无所遁形。

    钱爱芝讪讪没了声音,想到要分给他一半的钱,肉疼得在滴血。

    雨伞挡不住春风,细软的雨丝沾湿他的头发。

    江沅站在路边孤单孑孓,淡漠疏离的渺远气质让他看起来像一副画。

    清晨有些冷。

    黑色商务车准时停在他面前,车里的女人眉眼冷锐穿透画的局限,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上车。”

    这个人江沅见过,她就是徐总——徐蔷,一位雷厉风行的女性alpha。

    徐家并没有非常铺张,眼前的三层小楼比江家别墅小巧不少。

    不过环境更好些,前后各带小院,山茶和藤蔓蔷薇装点精致,引水茶庭,摆了几方石汀步。

    江沅从小在县城长大,来市里之后也只到过江家别墅一次,只记得江家别墅里硕大富贵的水晶灯。

    把江家拿到徐家这里一对比,倒是显出江家那种穷人乍富的奢靡土气来。

    别墅的少主人还在睡觉,小楼里静悄悄的。

    徐蔷:“徐啸行还没起?”

    阿姨摇摇头:“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