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州,小桥流水,青石板道,毛毛细雨,笔墨绘成的油纸伞,以及伞下花朵儿一样的姑娘们。

    每一幅画面,皆是道不尽的风流写意。

    陶琼琇和陈嘉赐本在街上游玩,可因着这场猝不及防的小雨,便进了街边的茶楼中避雨。

    “阿赐,你快开,那柄伞真好看。”陶琼琇眼睛忽的一亮,拽了拽身侧男人的衣袖,眼巴巴的说。

    她指的是一柄荷花伞,也不知道落笔的人是怎么绘的。明明只是寥寥的几朵荷花并两只花苞,却栩栩如生,雨水打在碧绿的荷叶上再打个滚滚落时,仿佛那荷叶都跟着颤了颤。

    如此画艺,可谓是巧夺天工了。也不知道是谁人所画。

    陈嘉赐看去,纵使眼光挑剔如他,也不由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

    适时,小二正好来上茶,跟着看了眼便就与有荣焉的说,“夫人你的眼光真好,那可是我们这儿的大才子徐玉山所画,千金难求,不知道多少人捧着银子上门只求一画。可徐少爷他不缺钱,这画儿啊,大部分都放在家中自己观赏。这楼下的,应该是徐少爷的妹妹。不然是拿不出这伞的。”

    说着话,这小二哥满脸的骄傲自豪。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画的呢。

    闻言,陶琼琇也起了兴趣,却没有再多说。

    小二倒是谈兴挺浓,还想再说。谁知刚一抬眼,便就看见了侧头看去的陈嘉赐。霎时间,满腔的话都顿在了嘴边。只愣愣的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了。

    等到出了去,下意识关上门,他这才回神,跟着睁大了眼。

    我的个乖乖,好生俊美的公子。

    小二心中惊叹,跟着摇摇头,有这般容色的夫君,难怪那位夫人对徐公子不感兴趣了。

    眼见着小二哥走了,陶琼琇立即笑眯眯凑到陈嘉赐身旁,软着声音说,“这便是大才子了呢,可我觉得阿赐画的更好,那阿赐该是什么?”

    这画艺虽好,可在见惯了陈嘉赐那一手画技的陶琼琇眼里,也只称得上惊艳,绝世却是不至于的。

    阿赐从来便是这般,天资纵横,生而聪慧。只要他想,便能做的最好。

    陈嘉赐转头看他,雨天的天气微暗,可这人实在俊美,只端坐在那里,便让这陋室都仿佛生了光一般。

    “阿莹说呢?” 他含笑说,满是看破了她小算盘的从容。

    “当然是大大大才子了,所以,我的大才子要不要给我画一幅伞面啊?”陶琼琇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说,明明孩子都五岁大了,却还是一副娇气的样子。让周氏看了就发愁,她本人却丝毫不以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