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许浧还是没能照他所愿留在k城,辛逸也没有和他一起去上海。因为辛逸的父母还要在k城待到辛佑的伤彻底养好,她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而他才初掌江南分公司,也不可能真的靠电话会议解决所有的事。

    于是顾许浧又拖了一天,还是在辛逸的催促下去了上海。

    开年第一个工作日,启元集团江南分公司工作会议上,顾许浧提到了已经停了近一个月的k城新项目,“这个项目是我们拓展南方业务的重中之重,就目前形势来看,融和地产的问题近期内不会顺利解决,之前签下的合同无效。尽快安排重新招标,最好把筹备周期缩短,这星期之内把新的企划书给我。”

    “顾总,我有一个建议。”战略发展部经理尝试着提议。

    “请说。”

    “据我了解,融和地产的情况其实没有多遭,公司内部运行完全没问题,如今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现金流,只要解决资金问题,公司就可以正常运转……”他似乎看到了顾许浧眼中越聚越浓的森冷,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冷汗,差点说不下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鼓起勇气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既然江南分公司以后的业务重点会放在k城,不如我们直接收购了融和地产,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这方面的成本。”

    “你们觉得呢?”顾许浧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看向其他人,问他们的想法。

    没有人贸然说话,但看他们的表情,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你们觉得可行?”

    见他们点头,顾许浧轻笑了一声,却没有立即说话。

    沉默良久,久到下面的人都以为他是不是魂游天外了,他才缓缓开口,“有想法是好事,但如果这些想法不切实际,就是犯蠢!启元的主营业务是什么,你们进公司这么多年,还没有搞清楚?拓展新业务,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单单去年,就有500多家房地产企业破产,现在是进入房地产市场的时机?我让你们思考如何打破分公司停滞不前的僵局,你们就给我这个结果?”

    他的表情淡淡的,甚至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但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却像是一张一张的催命符,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战略部经理甚至沁出了一身冷汗,把头低低埋在胸前,不敢再说一个字。

    如果说顾许浧刚来的时候,他们对他只有一分的敬重,这一分敬重还是来自于他的姓氏。那么,过去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一分敬重已经变成了十分的敬畏。

    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青年,不仅思维敏捷、博文强识,手段更是凌厉骇人。不过一个星期时间,就解决了让他们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员工跳楼事件,甚至还彻底将舆论引导到有利于公司的方向。还在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中,精准的找到了曾经在这件事中推波助澜的竞争对手。

    他们原本以为,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大学教授,对于管理企业定然是一窍不通,他们还曾经在心中哀叹,江南分公司交到这样一个人手里,基本已经前途无望。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无望的不是江南分公司,而是他们自己。

    瞥了一眼几乎要将头埋低到了桌子上的众人,顾许浧又道,“我再提醒你们一遍,今年的目标是将江南的市场占有率提高到30,如果做不到,明年你们就可以挪位置了。”几个刚被他提拔上来的部门经理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把头垂了下去,顾许浧恍若未见,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法律部整理好关于融和地产的文件,准备向法院起诉他们在投标过程中故意造假,追偿给启元带来的损失。”

    法律部经理郑重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顾许浧为什么会揪着融和这件小事不放,但这是顾许浧交给他的第一件事,定然要认真去做。于是,他认真去做的后果就是,经他的手间接递到刘震威手里的法院传票,成为了压倒刘震威的最后一根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