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来,叶辛夷心里一直悬着的不安反倒落了地,是了,若是一直没有动静,才算得奇怪呢。

    梁申却是看着叶辛夷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由惊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如何笑不出来,这又不是朝廷的海捕文书,有什么了不得的?”叶辛夷淡淡挥手,将那张画像仔细叠好。

    梁申一挑眉,上一次她可不是这般表现的,那时,那张画像尚且只有三分像她呢。

    叶辛夷却是没有多谈的意思,将那画像叠好,她也轻飘飘转了话题,“对了,要的料子我已是拟好了单子,你要给我备货了。”

    “昨日,钱府的单子差不多谈妥了吧?回头,将丝线也给我们备起来,手里的活儿完了,便可以着手那边儿了。”

    梁申再傻也知道她是不想与他多说画像的事儿了,心里虽然还是担忧,也不知这丫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想起的,还有庙会时,遇上的那个穷追不舍的男子,不知,可否与他有关?

    只是,叶辛夷什么都不说,摆明了不想让梁申过问,梁申自然不能自己上赶着去帮忙。

    只是心里却还是挂着,对叶辛夷便格外多留意了两分。

    翌日开门时不见她,便立刻抓了叶菘蓝来问。

    叶菘蓝也不瞒他,笑笑答道,“阿姐昨夜梦见娘亲了,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去普济寺烧香去了。”

    梁申总觉得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一直悬着心,谁知还不到晌午,叶辛夷便是回来了,一切无常。

    只第二日,居然又去了普济寺烧香。

    梁申问时,叶菘蓝叹了一声答道,“阿姐一片孝心,想着要多为娘亲和我们积福,所以,这一段时日天天都要去普济寺上香。”

    梁申总觉得心下难安,问了叶辛夷,却什么端倪都没有问出来。

    可是,那日,遇上那男子就是在普济寺山脚下。按理,叶辛夷躲还来不及了,哪里会自己往上撞?

    叶辛夷可不是那么傻的人。

    叶辛夷自然不傻,至于是躲开,还是自己往上撞……她自然是权衡过的,她的性子,到现在也没有改上多少,躲躲藏藏,不如一劳永逸。

    已经是第八天了,叶辛夷抬头望着在清晨的山岚中,熠熠生辉的层楼歇顶,在心里默默算着,若是今日,还是不能遇见,她是不是要放弃这招守株待兔?

    一边想着,她一边拎起裙角,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