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说什么啊我只是有些好奇,蓝教主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这总坛事务甚少过问,如今却是骤然回来了,若换了是我,怕也多有不适应吧”

    这不适应,只怕却不只是说蓝若华了。

    蓝素儿眯了眯眼,深盯了叶辛夷一眼,“这寨子里的事儿如何却与沈太太无关吧我下晌时说的话,还请沈太太记在心上,也记得转告沈大人,千万不要太过随意,坏了大事。到时候,拿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可就怪不着我了。”

    蓝素儿说罢,轻哼一声,转身便是走了。

    竹门“吱呀”一声又合上,叶辛夷轻轻一勾唇角,自语般低低喃道,“我们想要的东西你难不成不想要吗”

    又过了一会儿,外间果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叶辛夷没有强撑着等沈钺,而是安然躺卧在竹榻上,听着外间雨声沙沙,只是虽然闭着眼,却不过养神罢了,并未真正睡着。

    待得听到那轻微的“吱呀”开门声时,她便骤然睁开眼,人更是一瞬间便从竹榻之上弹身而起。

    一道黑影从翕开的门缝中闪了进来,正是沈钺,身上衣裳略有些漉湿,可一双眼睛却是濯亮。

    她起了身,随手拎了一条栉巾到他跟前,沈钺不需她言语,已经配合地弯下了腰,由着她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头发,他一边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跟她咬起了耳朵,“他们已经到了,我与他们商量好了”

    待得被雨水浸湿的头发终于被擦得半干时,沈钺却是抬起头来道,“只是我怕是得走一趟那个万蛊窟了。”

    方才蓝如意提的有关大长老的话,虽然不过寥寥数语,可沈钺和叶辛夷都是聪明人,转眼便已心领神会。

    就如方才叶辛夷对着蓝素儿的神来一笔,沈钺也早已成算在心中。

    在他看来,梦秋那里也是一个突破口。毕竟,蓝如意也说了,大长老是娑罗教中难得的开明之人,她并没有那么根深蒂固的男女之见,而且,对娑罗教的使命感和归属感异常强烈,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娑罗教活着的,所思所想都是能让娑罗教发展得更好。

    正如她当初愿意站在蓝若华那边也是因为这一点,因为她相信蓝若华有能力能够带领娑罗教发展得更好。事实证明,蓝若华确实还是有能力的,她带领着娑罗教在南越闯出了一片天,甚至有了官家的背景。

    这些年来,娑罗教在南越确实算得风光无限了。

    只是,好景不长。

    蓝若华将陵城的一副好牌面尽数毁尽,要说大长老和这留守总坛的弟子们心中没有想法,绝对不可能。

    何况,时移世易,无论是大长老和蓝若华的心境都早不是多年前那般了,人的立场、想法都会改变。人心,自来是这世间最善变的东西,但若是把握好了,却也是最容易利用的东西。

    梦秋有制蛊的天赋,据蓝如意所说,比之蓝素儿也不差分毫,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子,所以处处受制。连习蛊制蛊都只能偷摸着来,因为在娑罗教,男子是卑微的存在,而蛊师却是娑罗教立教的根本,地位崇高,如何能让男子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