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里艾伯勒城被近卫第22师攻克,我们的军指挥部也随之前移。∽↗在把指挥部布置在什么地方的问题上,我乾坤独断地宣布新的军指挥部,将设在安德留先科上校第171师所在的波洛伊城,而不是刚刚被攻克的胡里艾伯勒城。对于我的安排,所有的人都没有提出异议。随着一声令下,军指挥部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转移。

    在向波洛伊城行进的过程中,我收到了班台萊耶夫发来的电报。他在电报中说道:由于近卫第22师的指战员经过三天的连续作战,目前已变得精疲力尽,如果不休整一两天,就直接发起进攻的话,部队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的。到时不光会影响到攻击效果,而且还会多付出不必要的伤亡。

    我坐在吉普车里,手里攥着班台萊耶夫发来的电报,陷入了沉思:兵贵神速,是为了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国人还是察觉了我们的行动,并相应地增加了在通往扎波罗什城路上城镇的守军,再想出其不意地拿下扎波罗什,也没有可能。而且近卫第22师在结束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后,并没有好好地进行休整,便被调到了乌克兰,又激战连连,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再强悍,但在此刻,估计也成为了强弩之末,所以休整是必要的。只有通过短暂的休整让指战员们恢复体力,才能应付接下来更残酷的战斗。

    我的主意打定,扭头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近卫第22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按计划对库班发起进攻。还是在胡里艾伯勒休整两天?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基里洛夫听到我的问题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双手在衣服的口袋上四处摸火柴。没等他找到火柴,坐在前排的阿赫罗梅耶夫已侧身划着一根火柴,为他点燃了香烟。

    基里洛夫向阿赫罗梅耶夫道了谢,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听到我被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把手里的烟头扔出了窗外,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估计德军已察觉到了我们夺取扎波罗什的意图。不过他们并没有搞清楚我们有多少兵力,所以增援给沿途城镇的兵力也很有限。我的意见是,只要德国人没有大规模地向库班增兵的话,可以让班台萊耶夫师暂时停下来休整一下,毕竟连续的恶战,已让指战员们体力严重透支。”

    前排的阿赫罗梅耶夫等基里洛夫说完,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军长、政委,我的意见也是让近卫第22师暂停进攻。这么一来。可以起到麻痹敌人的作用,让他们以为我们这支部队的进攻力量已耗尽了。从而放松警惕。”

    我们三人都是近卫第22师的第一任师级指挥员,对这支部队的了解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此刻的师长班台萊耶夫。我见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的意见与我不谋而合,也就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那么就让班台萊耶夫暂停进攻,原地进行休整,等明天再发起进攻。”

    “只休整一天?”阿赫罗梅耶夫听我这么说,不觉一愣,随后试探地问道:“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要知道指战员们可都精疲力尽了,能否给他们两到三天的时间来进行休整?”

    “不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对于他委婉提出的请求,我还不迟疑地予以了拒绝,并义正严词地告诉他:“我之所以让班台萊耶夫休整一天,是因为部队却是太疲劳,如果让他们继续进攻的话,会让部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可如果休整的时间太长了,就等于给了德军人调兵遣将、完善防御工事的时间。等待我们休整完毕,再次发起进攻时,就将面临德军坚固的防御体系。你想过没有,这样我们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听完我的解释,阿赫罗梅耶夫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军长同志。我这就将您的命令转达给班台萊耶夫师长。”说完,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从车头绕了一圈,走到等在吉普车左侧的通讯兵面前,向他转述着我刚才的命令。

    当阿赫罗梅耶夫重新坐回车里后,扭头征询我的意见:“军长同志,您打算将新的指挥部设在什么地方?城里还是郊外的小村庄呢?”

    “少校同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知道阿赫罗梅耶夫是一个能干的副手,便放心大胆地将建立新指挥部的决定权交给了他,“你对这里周围的地形熟悉吗?”

    “我们再向前开两三公里,会看到一个村庄,第171师在村里驻扎了一个排的兵力。”对于新指挥部的选址,阿赫罗梅耶夫早已心中有数,听到我这么一问,立即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起来:“村民都疏散了,但村里的建筑物保存完好,我们完全可以将指挥部建在那里。”

    “好吧,就按照你所说的,把我们的新指挥部就建在村庄里。”我非常爽快地同意了阿赫罗梅耶夫的提议,随后又好奇地问:“对了,少校,你怎么知道村里的建筑物完好啊?难不成,你真的曾经到这里来过?”

    “不是这样的,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摇着头回答说:“作为情报处的处长,收集这样的情报是我份内的事情。”

    “干得不错,少校同志。”面对尽职尽责的阿赫罗梅耶夫,我忍不住称赞了他一句。

    半个小时后,我和基里洛夫便来到了新的指挥部。这个大房间以前可能是村苏维埃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木桌和十几把椅子。被刺刀划的破破烂烂的斯大林画像,也被战士们小心地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边去了。

    我刚和维特科夫说了没几句话。尤先科大尉就快步走进了房间。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哨兵发现有一支部队正在接近我们所在的村庄。”

    听到有军队接近,我不禁紧张起来,但表面上还竭力保持着镇定,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大尉同志,搞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了?我们的部队还是德军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