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调查小组对我的调查,随着朱可夫的突然出现,而不得不取消了。接着,朱可夫又命令皮克辛,立即带着内务部的战士返回斯大林格勒,只留下了第62集团军的政治部主任基里洛夫。

    等皮克辛和内务部的指战员离去后,朱可夫看了我一眼,不满地皱皱眉头,说道:“丽达,既然调查小组的人员已经离开了,那么你埋伏在通往斯大林格勒道路上的那支部队,是不是也可以撤回来了?要知道在你们的南面,还有霍特坦克第4集团军的好几个师,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们师的这块防御阵地,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哦。”

    “埋伏在通往斯大林格勒道路上的部队?”我有点摸不清头脑地说道:“大将同志,我不明白您说的意思。”

    朱可夫哼了一声,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路边至少埋伏了一个营的兵力,甚至还配备了迫击炮、重机枪。我估计押送你的车队要是通过这个地段的话,一定会遭到他们的猛烈阻击,可能到时除了你以外,就不再有幸存者了。”说到这里,他扭头对坐在左侧的基里洛夫说道:“团级政委同志,您的运气不错,假如我再晚来一会儿的话,估计您就去见上帝了。而奥夏宁娜同志,完全可以把你们的遇害,推到德国人的头上去,反正在眼前的这种局势下,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朱可夫的话,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道:“来人。来人啊!”

    随着我的喊声,在屋外的巴斯曼诺夫、戈都诺夫和拉祖梅耶娃都跑了进来,见我平安无事,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我也顾不得和他们叙旧,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通往斯大林格勒道路上的伏兵是在怎么回事?”

    戈都诺夫警戒地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的朱可夫、基里洛夫和克雷洛夫,不由欲言又止。我连忙安慰他说道:“没事,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没人会责怪你的。”

    戈都诺夫这才壮起胆子回答说:“报告师长同志,刚才调查小组来了后,谢杰里科夫中校就觉得情况有点不对,所以命令我和巴斯曼诺夫带着警卫营的战士在指挥部附近担任警戒,尽量不让调查小组的人把您带走。”

    其实听戈都诺夫一说话,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还是要再确认一下。所以又问道:“要是你们没有拦住他们的话,谢杰里科夫又有什么打算呢?”

    “要是我们没能阻止调查小组的人把您带走的话,那么谢杰里科夫中校就会率部队在路上伏击他们,干掉他们后把您救出来。”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虽然我嘴上骂着他们,但是心中却觉得一阵温暖。幸好朱可夫及时出现了,否则今天的流血事件还真无法避免。我冲着拉祖梅耶娃大声地命令道:“我说少尉同志,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和谢杰里科夫中校联系,让他把部队撤回来。要是和斯大林格勒市委的同志发生误会就不好了。”

    拉祖梅耶娃答应一声,跑到报话机那里和谢杰里科夫中校进行联系去了。而我还在问巴斯曼诺夫和戈都诺夫:“外面的战士都撤走了吗?”

    两人点点头。回答说:“除了门口站岗的四名战士外,其余的都撤走了。”

    听到门外的战士都撤走了,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于是向两人挥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等我重新坐到桌边时,就听见基里洛夫正在向朱可夫介绍昨天的战斗情况:“……奥夏宁娜上校去救援的部队,被德国人围困在斯大林格勒以西40公里的小罗索什基地区,被围困的部队,是属于是第62集团军步兵第87师第1379团的战士。带领他们作战的是政治指导员叶夫季费耶夫,副指导员、共青团员列昂尼德.科瓦廖夫。他们虽然身陷重围,却坚守在阵地上没有后退一步。战士们的粮食吃完了。天气酷热,可他们连一滴水也没有。德国人用70辆坦克多次冲击英雄们的阵地。但是,他们没有丝毫动摇。在两天的战斗中,他们共打毁敌军27辆坦克,打死敌人近200人。奥夏宁娜上校的部队赶到后,他们有33名战士成功地从德国人的包围圈里跳了出来。……”

    基里洛夫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被朱可夫打断了,他不解地问道:“既然奥夏宁娜同志带部队,将33名指战员从德国人的包围圈里营救了出来,那么你们集团军政治部为什么还要和斯大林格勒市委组成联合调查组,对奥夏宁娜同志进行调查呢?”

    基里洛夫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由于突围出来的部队,在和独立师的救援部队汇合时,并没有及时地告诉他们,说在高地的后面,还有一个铁路会让站和我集团军的通讯中继站。以至于奥夏宁娜上校在得到消息时,德军的新一轮进攻又开始。”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把目光投向我,等待我向朱可夫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

    我冲他笑了笑,接着他的话题对朱可夫说道:“大将同志,当我得到消息,已为时已晚,德军对高地发起了新的进攻。他们不光步兵人数比我们多,甚至坦克也是我们的几倍,要是贸然我们出击的话,不光救不出被围困在会让站的部队,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也全部搭进去,所以我只能命令部队原地待命,等待战机。”

    “留守会让站的部队,在会让站里坚持了多长的时间?”朱可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