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参谋长?”阿发纳西耶夫和博罗达分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才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都是大尉了。”随即又调头问我:“奥夏宁娜少校,你能告诉我,你和博罗达大尉怎么成为第378步兵师的师长和参谋长的吗?我都被搞糊涂了。”

    我把将军领到桌边坐下,拎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的时候,问:“将军同志,博罗达大尉以前是您的部下吗?”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是的,博罗达最早是我的警卫员,苏芬战争时他下了连队,当了一名排长,因在战斗中表现勇敢,还被授予过勋章。后来他在苏芬边境的一个哨所担任指挥员,卫国战争爆发后,他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坚守着我们的哨所,最后带着部队从敌人的正面突出了重围。”说到这里,将军突然把茶杯往桌上一墩,因为用来过猛,不少的茶水溅到了桌上。

    没等我们搞清楚状况,他用手指点着地图,神情严肃地冲着博罗达问:“博罗达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们的驻地离我们突围的地点不过二十几公里,为什么没有派出强有力的部队,来支援我们的突围行动。”看到博罗达想开口,他又接着往下说:“要知道我今天见过你们师的部队,虽然说不上兵强马壮,但整体的战斗力还是不低的。不要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将军同志,这个……”对于这个问题,博罗达仓促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我连忙为他解围说:“将军同志,这件事我可以给您一个解释。”

    “说吧。”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神情严肃地说道。看到他这个表情,我才知道从脱险到现在,为啥他给人感觉总是别别扭扭,原来他心里在责怪我们师,没有及时去给第2突击集团军解围啊。

    “我和博罗达大尉,是昨天才接到梅列茨科夫大将的命令,临时担任第378师的师长和参谋长职务的。”

    “那以前的师长和参谋长呢?”

    “已经被押送到第59集团军司令部去了。”博罗达怕我不了解情况,抢先说明了两位前师级领导的去向。

    “第59集团军司令部,”阿发纳西耶夫听到这个单位,冷笑了两声,说:“既然被解除了职位,应该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接收惩罚,为什么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要知道这个集团军没啥好人,上上下下的指挥员,从集团军司令员到团级指挥员,除了好酒贪杯迷恋女色,就没干过什么正事。”

    我扭头看向博罗达,正好他也回头看我。见他是满脸的无奈,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心说这第59集团军的名气可真够大的,人人都知道这是个酒色军团,为什么战斗力不强就不言而喻了。

    我向博罗达努努嘴,说:“参谋长同志,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您比较清楚,还是由您来向将军同志解释吧。”

    博罗达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阿发纳西耶夫说:“将军同志,事情是这样的。在第2突击集团军发起突围时,方面军司令员向包围圈外的所有部队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希望他们能和你们来个里应外合,打破德国人对突击集团军的包围。

    没想到这个师的师长多罗费耶夫上校,却对梅列茨科夫大将的命令阳奉阴违,只派出了几支小部队,向德军驻扎的地区发起了小规模的骚扰作战。刚和敌人发生接触,他又匆忙下令让部队撤出战斗,听任你们在包围圈里自生自灭。”

    阿发纳西耶夫重重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可恶,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就该把这个多罗费耶夫上校枪毙,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我们多牺牲了多少指战员啊!”接着他又怒气冲冲地问博罗达:“方面军司令员就只撤了他的职务,没说怎么处置他吗?”

    “说过。”面对这个问题,博罗达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

    “梅列茨科夫大将打算怎么处置他?”

    “本来是想将他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的,没想到第59集团军的司令员科洛夫尼科夫将军,亲自打电话到方面军司令部求情,希望大将同志能放他们一码。大将同志权衡再三,最后命令我将多罗费耶夫上校和他的参谋长萨莫伊洛夫中校,押送到第59集团军司令部,交给科洛夫尼科夫将军处置。”

    “你们二人当上师长和参谋长,也是梅列茨科夫大将直接下达的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