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若夫连忙转身面向我,抬手敬礼,同时口齿清楚地说:“您好,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是近卫第28军军长雷若夫少将,我听候您的命令,请示!”

    我将手举到额边还了一个军礼,然后向他伸出手去,礼貌地说:“你好,雷若夫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等我和雷若夫走完程序后,在一旁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相互认识了,就到这里来,让参谋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次的作战行动。.”

    马利宁把刚才对我所说的那些内容,又向雷若夫重复了一遍,最后问道:“雷若夫将军,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听取任务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雷若夫,听到马利宁的这句话以后,点了点头,随即用手指着地图,表情严肃地说道:“参谋长同志,目前我军在维斯瓦河西岸的部队,只有驻扎在马格努谢夫的近卫第35师。他们的防御阵地正面有德军的一个团,假如要将他们调到普瓦维地区,需要先派部队去接替他们的防务,否则一旦德军趁虚而入,我们就有可能失去这个登陆场。

    马尔琴科上校的近卫第39师,如今驻扎在卢布林的西面。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他们才能进驻普瓦维。”

    “将军同志,你说说看。”布尔加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从这里到普瓦维地区只有四五十公里,为什么要用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啊?”

    听到布尔加宁提出的这个问题,雷若夫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德军在退往维斯瓦河西岸时,已经将河上的桥梁全部炸毁。为了防止我军在河上架设桥梁,他们的大炮持续不断地轰击着河面。我们只能通过皮划艇,将部队渡过维斯瓦河……”

    等雷若夫说完后,我总算了解了该军的情况:近卫第79和第88师在战斗中被打残了,已撤往后方休整;剩下的两个师中,战斗力最强的近卫第35师在马格努谢夫地区,战斗力稍弱的近卫第39师,还停留在卢布林的附近。由于河上没有浮桥,部队只能通过皮划艇渡河,这样一来,到达西岸的都是缺乏重武器的轻装部队,没有什么攻坚能力,只能执行一些小规模的作战任务。

    对于雷若夫所提到的困难,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说道:“雷若夫将军,你们的作战任务已经明确,至于怎么去完成它,就由你们自己来制定计划了。”

    仅仅在一个小时前,我还为自己被任命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副手,而沾沾自喜,但当我了解清楚部队的情况,以及即将去执行的任务后,却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丽达,”罗科索夫斯基向雷若夫交代完毕后,见我迟迟没有表态,还特意追问我:“你是打算留在方面军司令部呢,还是到近卫第28军的军部?”

    “元帅同志,”我在仔细地斟酌后回答说:“我还是和雷若夫将军回他的指挥部,在那里我能及时地了解部队的情况,便于根据形势的变化,来及时地调整部署,确保战斗任务的顺利完成。”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许地说道:“丽达,你这样做是正确的,指挥员和战士待在一起,不光能及时地了解战场的形势,还能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

    他扭头看了一眼雷若夫,强调说:“你们执行的战斗任务,对我们争取波兰人民的支持,和巩固维斯瓦河西岸的防御作战,是至关重要的,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说完这番话,他向后退了两步,冲着我们两人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们回部队去吧。”

    我和雷若夫一回到城外的军指挥部,他就打电话通知两位师长过来开会,准备给他们布置作战任务。

    两位师长是同时走进指挥部的,两人一进屋,没等雷若夫介绍,我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走在前面的那位少将是近卫第35师师长库拉金,后面的那位是近卫第39师师长马尔琴科上校。

    雷若夫不知道我已经猜出了两位师长的身体,还是客气地向我做了介绍。两位师长的反应很冷漠,可能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要听命一名女指挥员,心里多少会有些抵触。

    不过我没有计较他们的态度,而是握着库拉金少将的手,热情地说:“将军同志,您也许还不知道吧,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上级曾经任命我为你们师的师长,只不过因为后来出了一些小小的状态,我没有到师里就职。”

    我的话顿时引起了库拉金的好奇心,他盯着我吃惊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上级为什么会取消您的任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