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地走到他的身边,朝外面看了看,随后指着远处肉眼可见的山坡,对阿帕纳先科说道:“大将同志,我们的部队就埋伏在那座山坡上。”

    阿帕纳先科听我这么说,又举起望远镜望向了那边。片刻之后,我又听到他在说:“可是山坡上除了低矮的灌木丛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不会吧?!”听阿帕纳先科这么说,我连忙也举起了望远镜朝山坡望去。这一看,倒真的让我感到意外,在草木茂密的山坡上,的确一点都看不到工事的痕迹。如果不是前两天亲自去那里看过指战员们修筑工事,我还会以为塔瓦尔特基拉泽和卢金是在敷衍我呢。

    我放下望远镜,转身对站在旁边的卢金说:“中校同志。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找不到你们的防御阵地在哪里。你给他解释一下原因吧。”

    卢金听到我的吩咐。连忙上前一步,站在阿帕纳先科的背后,恭恭敬敬地向他汇报说:“报告大将同志,我们在修筑工事时,司令员就曾来视察过。当时她就叮嘱我们,一定要做好伪装工作,避免被敌人发现。”说到这里时,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们的工事修筑完毕后,经过反复的尝试,终于找到了一种理想的伪装方式。哪怕德国人到了山坡下,不仔细看的话,也发现不了我们的工事。”

    卢金正在向我们汇报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塔瓦尔特基拉泽便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到站在观察所里的阿帕纳先科,不禁一愣,随后吃惊地问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帕纳先科似乎早就认识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望远镜。走过来和他握手,同时说道:“我听说你们今天有一场伏击战要打,所以专门过来看看。”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他这么说,朝我看了一眼后,又看了看正在和自己握手的阿帕纳先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我察觉他神色的变化,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冲他笑着说:“放心吧,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我和大将同志就是过来看看。今天的这场战斗,还是由您来指挥。”

    “没错,奥夏宁娜同志说得对。”我的话一说完,阿帕纳先科就附和说:“您就放心吧,我们只是来看看,不会干涉您的指挥。”

    在得到了我和阿帕纳先科的保证后,笑容重新浮现在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脸上,他扭头望着卢金问道:“中校同志,两位司令员到了您这里,为什么连杯茶都没有啊?他们出门早,肯定还没吃早饭,您立即叫人送点吃的到这里来。”

    卢金在接到命令后,很快就安排人给我们送来了早点和热腾腾的红茶。当我、阿帕纳先科、塔瓦尔特基拉泽还有波夫斯基四个人围着桌子吃东西时,卢金就站在我们的旁边。

    阿帕纳先科边吃东西边问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你们的工事伪装得不错,我刚刚用望远镜看了半天,愣没有看出山坡上有半点修筑工事的迹象。德国人不来则已,只要他们一来,铁定会被你们打得溃不成军。”

    正在这时,屋里忽然有人大声地说了一句:“大家安静,德国人好像来了?”

    屋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停下手里的一切,侧着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我也仔细地听了半天,可外面除了指战员们在战壕里走动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说话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啊?”波夫斯基首先开了口,他望着那名参谋,有些不满地说:“我说中尉同志,您是不是听错了。”

    那名参谋挺波夫斯基这么一说,因为紧张而说不出话来,幸好卢金及时地出来为他解围:“指挥员同志们,请听我解释一下,我相信他没有听错,他的耳朵在我们全团是最灵的,再微小的声音,他都能听到。”

    阿帕纳先科听后,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走到了瞭望孔,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望了好一阵后,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地说:“外面很安静,我既没有看到德国人的踪影,也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阿帕纳先科的话让我也觉得尴尬万分,让我恼怒地望向了那名参谋,琢磨着是不是该狠狠地训他几句。就在这时,忽然阿帕纳先科惊呼一声,当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时,就听到他大声地说:“坦克,德国人的坦克!”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塔瓦尔特基拉泽、波夫斯基还有卢金都冲到了瞭望孔前,用望远镜或者炮镜观察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