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回道,“有就是有的,只不过,打听要时间,一时半会儿,现在还没有消息,再就是银子估计要得多……”

    说起银子,许张氏不像许有德那么迂回了。

    她直接开口道,“你们这次带了多少银子回来了?老二这个治疗怕是个无底洞,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我们已经花了五十多两了,把你们老妹的嫁妆,还有我跟你们爹的养老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不仅如此,还外借了六十两……”

    这下,姚氏不说话了,她垂下头,身子往后面缩了缩。

    把许大荣推到了前面。

    许大荣也是一脸不自在,脸色微红,他顿了顿才开口。

    “爹,娘,儿子一年并没有多少的修金,主家一年才给二三十两银子,我们一家大小四口人,就我一个人有收入,要租房子,要吃喝,大郎还要上学堂,县城里不比乡下,各种人情往来开支,每年都只是堪堪收支平衡,还是需要爹娘补贴粮食的情况下才行……”

    他的话语一出,除了许有德之外,老许家所有人都不可相信的神态。

    罗氏啧啧啧几声,“不能吧?大哥,你们在城里好多年了,没有攒下一点点家当吗?你们是喝过墨水的,又还有体面的工作,是那大户人家家里的先生夫子,教得那可是大少爷大小姐的,只要少爷小姐开心,随便赏赐点都是不小的数目,我听说当夫子的,还有节礼,节礼可丰厚了,逢年过节的节礼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比年金还要丰厚呢……”

    许娇娇扫了一眼许大郎,与许大丫身上的衣着,特别是许大丫许成凤身上的那衣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闪光缎面的,一匹料子怕都得好几两来着。

    不止她注意到了,许张氏她们又不瞎,自然也都注意到了。

    姚氏见许张氏她们的眼光都往许大丫身上瞧。

    忙出来解释道,“娘,大丫身上的这身衣服,不是我们自己做的,这料子是最近县城里流行的上好的霓光霞缎面,得花十两银子一匹,我们家哪里做得了这么好的衣裳,这是大荣主家里的小姐做的,做好了,却嫌弃颜色不好看,就转送给我们大丫了。按理说,这么贵重的衣裳,我们大丫是乡下人,哪里配得上穿?可这不是,刚好,有人给我们大丫说亲事,我想着要说亲的话穿得太寒酸了可不好,就谢过了主家,收下了这件衣服,改了改,刚好能给大丫穿……”

    “娘,我们也想到二弟出了这事,家里肯定不宽裕,我们也想为家里分担分担,可是主家发修金都是年头发一半,年尾发一半,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年头的都用完了,还借用了一些,年尾还没有到,我们也着急,不怕爹娘笑话,我们连路费都没有,就把家里的一些旧首饰当了一些,才租了一辆马车回来了……”

    罗氏目瞪口呆,一众孩子们,也都是听得诧然。

    许张氏眼睛都没眨一下,嘴角带着冷笑,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许有德呆呆的,人似乎还处于当机木讷当中,没有反应过来。

    许娇娇也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许有德一直心心念念期盼的许老大,多少是个体面人,多少会拿点银子出来,意思意思,哪怕只有几两,那也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不曾想,竟然是想着一毛不拔?

    一文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