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澜亚站在那里,目光透过前面的人看向远方,耳边响起说话声,他懒得注意拉德克说了什么,只希望面前的人快点结束他的长篇大论,要打就打,不要耽误他的时间。

    “说到底你只是一个贱民,贱民就应该管好自己,待在自己该在的地方……”

    西澜亚眼珠子回到拉德克开开合合的嘴巴上,听着一口一个的贱民,他从未觉得面前这个人如此聒噪,能不能闭嘴。

    拉德克正嘲讽着,突然眼前一黑,左眼传来一阵剧痛,他跌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拉哥!”后面的小弟叫出声来,赶紧扶住他。

    拉德克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左眼,后知后觉西澜亚居然动手打了他,“西澜亚!”拉德克愤怒的声音响起。

    “该死的!居然敢打我!”拉德克愤怒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从地上捡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棒,冲上前,狠狠挥了下去!

    “给我打!”后面的小弟蜂涌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西澜亚吃了好几棍,最后他被人压制着,摁倒在粗糙的地面上,拉德克踩上他的头,棍子挑衅地指着他,脚下用力,狞笑道:“贱民——”

    西澜亚喘气粗重,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背刚刚抬起一点,马上被人踩下去,地上的碎石深深硌进他的脸,他像只可悲的、下水道里的臭虫一样,蠕动挣扎,随便一脚就能踩死他。

    西澜亚不知道他挣扎了多久,到最后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像死虫子一样静静地躺在地上。

    拉德克用木棍敲他的头,“咚咚咚”地敲着,“哈哈哈!你们看!这声音好听不?哈哈哈……”

    “拉哥!让我也来教训一下这小子!”有人喊道,拉德克把手里的棍子扔给小弟,“用这个!别脏了自己的手!”

    “好嘞!”小弟原本想直接踹头的,现在有了木棍,他一点力气都没留,像帮他老爸杀猪一样,对准地上少年的小腿,一棒子敲了下去。

    “咔嚓”一声,西澜亚听到了自己骨骼折断的声音,他沾满灰尘的眼睫毛艰难地扇动了一下,剧痛传来。

    拉德克没想到小弟下手这么猛,他皱了皱眉,阻止了下一个跃跃欲试的小弟,“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小心玩出人命来。”

    被阻止的小弟不甘心地放下自己手中的棍子,临走时故意碾压了一下西澜亚倒在地上的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也浩浩荡荡地走。

    黄昏时分,西澜亚费劲地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把身体撑起来,靠在了墙壁上,他麻木地从废弃的教学楼看向那一抹残阳。

    身上很痛,他的眼前只有一半是夕阳,另一半是混混沌沌的黑色,他尝试着挪动一下左腿,只稍稍抬起一些就痛的身体一抖,他咬牙,慢慢地拖着下半身向门口爬去,短短几步路,他冷汗直流。

    西澜亚喘了一口气,手扒上老旧的门框,想站起来,他的眼前时明时暗,看不见因为用力过度,即将烂掉的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