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旻单手支着额头,慢慢的喝完手中的水,他即便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两条修长的腿自然叉开,大手屈起,指节一点一点的敲着茶几,他长的是完全不同于时隋的美,如果说时隋是柔软的,那时旻就是刚硬的。他一双丹凤眼,完美的下巴,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面容沉静。他年少时还如一柄初露锋芒的利剑,经过岁月的洗礼,34岁的时旻已经让外界捉摸不透,身上不怒自威,是长期身处上位者的沉淀。

    时父时母出事时,时旻才17岁,而他弟弟才6个月大,只会吃他的手指,“呀呀呀”的叫。而时家没有了掌权人,一时间兵慌马乱,什么人都想分上一羹,17岁的时旻表面上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背地里变卖资产、收拢人心、联合股东,力排众人,守住了时家的家业,他17岁时已经有了如此手段,而时隋呢?17岁的时隋还是娇贵的要命,一点苦都吃不得。

    时旻就像封建社会的大家长一样,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学习工作,他都要一一给时隋安排好。每天晚上10点的门禁,早晚的牛奶,时隋每到一个新学校接触到的人,他都会排查一遍,只是现在小孩有点叛逆,喜欢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没有拦,他要让时隋自己碰到砖头,他才会明白自己是为了他好。高中的文理分科,以后时隋在哪里读大学、读什么专业、出来后去哪里工作,时旻早就规划好了,他不会给人打破他为时隋建立起来的保护圈,时隋本人也不行。

    那时隋在这种管教下,难道就跟他哥哥疏远了吗?并没有,某种程度上,时隋很依赖时旻。时隋原本的性情是怎么样,他自己都遗忘了,他变成了小孩子,心性也如同白纸一样单一。从他记事起,除了491偶尔蹦出来提醒他是个任务者,接触最多的就是亲哥哥时旻,可以说,时隋这一身娇纵蛮横的性子是时旻一手惯出来的。时隋对原世界的印象不深,反倒是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很深,时旻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以时隋从小到大都很听哥哥的话,任务除外。

    周回走下楼,便看见客厅坐了一个男子,他的目光沉静的望过来,两目相对,刹那间,周回心中一窒,有种被洞悉一切的感觉。

    “时先生,您好。”周回低着头,看似很恭敬的样子,声音也不卑不亢,眼神清明。

    空气中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时旻站起来,高大的男人立在周回面前,很明显看出高了周回半头,脸上没有波澜,面对下属一样的语气:“周回是吧?我们去书房说一下隋隋提的事情吧,隋隋很看好你。”

    “你说你不用被资助?确定吗?”

    “确定。”

    书房,时旻坐在桌子后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喝了一口茶,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见多了,总是妄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可笑至极。

    周回面无表情,两个字虽短,却坚定。他不可否认的是,面前的男人确实比他好,无论财力还是阅历,他都比不上他,但他还是固执的没有改变想法,他知道他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他与时隋的差距太大,是他穷极一生也拉不回的距离,可他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一分妄想,让他做不到接受时旻的帮助,好像这样就能跟娇贵的少年再近一些。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周回告了辞,走出时家的大门,最后望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离开了。

    时隋一起床就看到时旻坐在餐桌前,他惊喜的跑下去,“哥哥!”

    时旻张开双手,接住飞过来的小炮弹,他脸上带着笑意,大手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懒虫,快吃早饭,要迟到了。”

    “啊”时隋只好放开他,坐下来吃早餐,吃完,时旻送他去学校。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时旻开着车,偏头问副驾上的人。

    时隋坐车喜欢趴在窗子上,往外看,他没有回头,软着声音道:“没什么啊,跟以前一样。”

    时旻没再说什么,过度的担心反而是没有必要的,毕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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