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赫门,文会宴,交错觥筹满院,旧权新贵势力更替,金盅玉酒,争得金阙玉宇,权倾天下,白鹤青松来献,带以春风满面。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大部分人都求一伯乐抛出橄榄枝,从此平步青云。

    李木只身坐于席,乏味地看着一群人揣合逢迎,攀高接贵,期间不是没有人想来巴结一下这个世子,但是都被李木的冷脸吓走了,少有的几个人鼓起勇气上去搭话,李木也无动于衷,任人满脸尴尬。

    他一身黑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墨眉似剑,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麒麟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白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分明是乡野出身,却给人一种气度不凡,沉稳贵气的感觉。

    “安靖世子”

    坐前忽落一人,李木闻声抬眼,看清来人后,起身,举杯,一饮而尽,“三皇子。”

    翎荣一身云缎锦衣,言笑吟吟,五官俊美,一举一动间,难掩贵气风流,他举起手中的酒水,“同饮。”说罢,一饮而尽。

    “安靖世子怎么不下去与他们同饮?”翎荣指的是底下一群高谈阔论的学士,听闻这个安靖世子没被认回之前是个粗鲁的野夫,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想。”闻言,李木看了一眼翎荣,翎荣仍是笑着,一派如沐春风的模样。

    “安靖世子真是随性啊”翎荣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句,脸上不可察觉的带着一丝轻视,不想?我看是不敢吧。

    李木心思不在宴席上,翎荣后面又强行拉着他聊,李木无心应付,屡屡走神,想走又不能走,心情烦躁起来。

    “安靖世子?安靖世子你有在听吗?安靖世子!”直到翎荣叫了他两三声,李木才堪堪回过神来,看着脸色不好的三皇子,淡淡道:“你继续。”

    “既然安靖世子不想听,我也不叨扰了”翎荣黑了脸,他分明看到这人走神了,真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告辞。”

    “嗯。”李木点了点头,示意他慢走。

    “……”居然连挽留都不挽留一下,他好歹也是当今皇子,呵,翎荣冷笑一声,起身离去,他也不是非拉拢他不可。

    翎荣走后没多久,李木也起身离席,出了宴会,叫人送他去将军府。

    这段时间李木参加各种宴席,抽不出身,张九南勒令他,学六书五经,行围骑射,告诉他朝中势力如何,主要分为太子一党势正盛,三皇子党虎视眈眈,二皇子、四皇子韬光养晦,彼时皇帝正值壮年,各皇子之间波诡云谲,暗流涌动。时家祖上三代都是将军,到时锦青这代锋芒尤盛,是保皇党。

    荣和五年,漠北一战,年仅二十二功至大将军。北征荆喇,将兵七千,入漠北,四月有半,功城十二,战三十三,全胜,斩敌千人,荆棘王被擒,不得已自愿称臣,威震天下。

    “时家小子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张九南端起茶盏,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一口,看向李木,“到时我会把你放到他手下,你好好学学,说起来,他还是你的未来大舅子。”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