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在寂静的,也是朦胧的,在这被黑色掩盖的下的黑夜漆漆,总是传来有无声无息的事情在发生,这就是江湖。恶虎岭上,有一间微微闪烁光芒的屋子。候翊婷辞别剑青侍女,乔装打扮来到屋外,一望内屋,有四个人影在晃动。候翊婷心中一愣,暗暗思量:“这屋子里面怎么还有两人。”

    虽说如此,可候翊婷断然不知屋内是一场不清不楚争执。近前一一步,离破烂窗户望里面瞧去。屋子之中鬼使神差多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人一直躲在一道屏风后面,注视着屋子之中四人,见到此人,候翊婷闪身到一侧,隐隐窥视里面。当看到遍体鳞伤,鲜血直流的张玄书与白凤,候翊婷心中一怵,此时此刻,其他几位江湖上有头有脸人物垂死之相历历在目。候翊婷心系武林之安危,由此而生。候翊婷不禁思量:“躲在暗处那人到底是谁?”

    显然,何天俪对白凤是咄咄相逼,怒剑相向。而张玄书也似乎重伤在身,动弹不得,脸上急着发红。蓝千浩一直盯着何天俪,一语不发。白凤也站立不稳,气喘吁吁。当何天俪一遍遍质问白凤时,蓝千浩未能再沉默,拔剑挑开何天俪说道:“不行!我师娘不会随随便便杀人,我想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何天俪情绪高涨,红着脸,转身对蓝千浩说道:“误会!白凤杀人是我爹亲口说得,怎么误会,今天我要为我娘报仇。”说着,挥剑再度刺向白凤。蓝千浩一看,闪身向前,挡在白凤面前。岂料,白凤说道在剑术上造诣也相当了得,刹那之间,剑刺进蓝千浩前身右侧肩下。何天俪一看,触目惊心,连连唉叫。何天俪手不断哆嗦起来,目光湿润,摇头望着蓝千浩。蓝千浩目光炯炯,微微笑,说道:“何天俪,一命抵一命,我是师娘的弟子,她待我视如己出,恩同再造,杀了我,你也可以报仇。”白凤一看,挣扎起身,一掌推开何天俪,蓝千浩嘴角淌出一点血,凝望着何天俪。何天俪后退几步,摇摇头,泪眼汪汪,说道:“我只想杀白凤,不想杀你,我——”

    蓝千浩靠在一旁木墙上,白凤缓缓上前说道:“你想杀我,就来啊。”

    何天俪退后一步。

    忽然,在木屋屏风后面白衣人站出来,此人便是白发老叟。白发老叟携剑上前,将剑伸到何天俪手中说道:“你是天绝门的人,白凤是你的仇人,这是你的剑,你一定要杀了白凤,莫要心软,中原武林十二名侠个个是杀人不眨眼,你不杀她,她会杀了你。”

    白凤一听白发老叟之声,偶然浮现当年有人闯入府邸盗走婴儿之事,音之声与白发老叟一模一样。白凤指着白发老叟厉声问道:“你当年是不是偷走我的女儿?”

    “笑话!白凤!你胡说甚?”白发老叟说道。

    白凤一望何天俪说道:“孩子!天下间那有人如此像,其实我们两人这一身伤都是因为寻找你的身世而来。”

    “身世?我是天绝门的人。有什么身世?”何天俪盯着何天俪问道。

    “有!你面前这位并非是他现在模样,他是很多年前就应该被乱箭射死的无耻之徒,只不过,当年夏云茜念及同门之谊,李代桃僵保下他性命,此事,候子扬大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夏云茜对同门有所交代,逃过一劫,他应该收敛,想不到又在中原兴风作浪,我们夫妻将此人打伤,此人夫人与我一战,当时,我见她身怀六甲,便饶了她,可她死性不改,在背后袭击,我无奈用情剑反手剑,误伤夫人,一尸两命,这些年我也是懊悔不已,一直是痛苦不堪。”

    白发老叟一听,对何天俪说道:“天俪,莫要听她片面之词,赶紧杀了她。”

    蓝千浩一听,拔出身前剑,一手捂住溢血伤口说道:“不错!一年前我去凉州,也是为了此事,可我没有查到我师娘女儿,却在你兄长口中无意得知,你并非天绝门之人。”

    白发老叟望着众人,“哈哈”一笑,对何天俪说道:“你相信爹爹,他们在骗你,在哄你与我反目成仇。”

    何天俪上前一步,注视蓝千浩问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无一丝一毫欺骗!”蓝千浩说道。

    “哈哈哈——!大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白凤一听,心中一喜,喃喃自语,说道:“是夏云茜到了。”

    恶虎岭之中,飘来一花边裙女子,一旁守着一个幼嫩女孩。候翊婷一看,向后翻跃,跳到草丛之中。待夏云茜与来人进入屋中。候翊婷又站回窗口。夏云茜气度不凡,一进屋便有一股清气,淡淡散开。夏云茜一瞅几人,望之白发老叟,微微一笑说道:“大师兄!多年不见,你倒是苍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