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前未婚夫时,他带着两个小孩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吃冰淇淋。

    他还是留着一头据说是天生的显眼白发,戴着副墨镜,在周末公园的人群中也显得气质独特出众。哪怕多年未见,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两个小孩大概是上中学的年纪,一男一女,乖巧可爱,一看就是家庭圆满,生活幸福。

    订婚的时候我们都还小,我被关在家中不准出门,这么一算,他中学的时候就已经和别人搞上了。

    我脑子里哐哐得像是有人在里面撞钟,其他声音全都离我远去。

    “怎么了?”同伴问我。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露出笑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午后的公园暖洋洋的,不少人在草坪野餐,我和朋友的街头演奏接近尾声。

    我没想过会遇见认识的人,这里又不是东京。

    为准备下一首乐曲调音时,前未婚夫带着他孩子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我拿着弓的手握紧,同伴叫了我两遍我才听见。

    “抱歉,艾利。”我突然说道:“可以改变计划吗,我要换一首。”

    本来是要拉所有人都熟悉的巴赫无伴奏组曲的序曲作为最后的过渡,但我忽然不想拉了。

    “恩,可以哦。”艾利也察觉到了我的心神不宁:“你要拉哪首?”

    巴赫,D小调恰空舞曲,大提琴改编版。

    “抢我的?行啊。”艾利耸了耸肩,放下了小提琴。

    这首曲子常出现在电影里,大多是小提琴版,而用最接近人声的大提琴演奏,更加低沉婉约,好似是在平静的诉说。

    我垂下视线,架上弓,轻吸了口气,第一个音流淌而出。

    那一年,我四岁。

    父母带我去了一间古老的宅邸中,要我为一个同龄人许愿。

    许愿,是曾经的我拥有的能力,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