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永开和明义安大约从七年前开始干洗钱的勾当。他们利用珠宝大楼的便利条件,瞒着凌家,把什么马家、代家、林家等权贵富豪都拉进来,为他们做事,让他们庇护。

    马德才利用职务之便获得非法利益,马子瑞则利用爸爸的关系控股多家公司并从中获利。那么多见不得光的钱通过明义安和关永开在珠宝大楼一通操作,很快就变成干干净净的钱并汇到国外多个账户。

    凌家当初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又不肯与他们合作,这才让他们忌惮,甚至起了杀心。

    所以当听说马德才被抓后,他们才慌张成那个样子。可是他们忘了,一旦警方要查珠宝大楼,那么受牵连的可不止他们两家。马德才不敢说,主要原因也在于此。他竭尽全力把儿子撇清,让他获得自由,还有他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女儿,他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凌会盛也坐在宋南福家里等电话,宋南福躺在沙发上快睡着了。

    耿子旭打来电话时,天都快亮了。他把基本情况都和他们说了,说天亮后警察还要去银行核实,看马德才说的“贷款”三千万是否属实。

    挂掉电话,凌会盛也没有觉得多轻松。一来他们依旧不知道藻石的下落,二来田进宝和马德才都没有交代完所有的事。这也在意料之中,为了保命,为了保护他们想保护的人,他们不可能全盘托出。

    像关彬害他、马德才贪污等事件,他早就知道。关永开和明义开洗钱的罪行,他也知道。无奈他们的手段太高明,帐目也做得漂亮,上面又有人,靠正规手法根本没有办法彻查。本以为抓住马德才,可以让他们露出马脚,没想到马德才心思如此缜密,供词竟然滴水不漏,把该招的全招了,不该招的一个字也没有提起。

    他把一件外套盖在宋南福身上,关好门走了。

    来到宋盈盈的房间,看着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又梦到什么了,反正总归不会梦到他。他俯下身去,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感觉到了,居然慢慢睁开眼睛,可是眼前只是一片黎明前的黑暗。她翻了个身,接着睡觉。她不喜欢体育运动,上大学的时候就是晚睡晚起,因为晚上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看书、画图、写论文……所以她早晨总是不想起床。上班了也一样,晚上经常加班,回家还得画草图,要想早起就更难了。

    凌会盛小声说了句:“小懒猪”,在她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时,他就消失不见了。

    他回家前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于是便从大门走了进去。刚走进院子,就看见爷爷坐在轮椅上打太极,他走过去,爷爷停下来,看来是有话要对他说。

    他拿起保姆手里的毛巾递给爷爷让她擦脸。保姆走后,他问爷爷要不要进去。

    凌寿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在朋友那里等审讯结果。”凌会盛可以肯定爷爷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于是答道。

    “回家等不一样吗?”凌寿祥小声责备了一句,但是眼神中仍有藏不住的宠溺。

    凌会盛蹲下去,看着爷爷对他说:“昨天晚上情况十分凶险,我心里很紧张,在家恐怕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还会影响您休息。所以……”

    “所以就一晚上没睡?”凌寿祥看着孙儿熬红的眼睛,怒气一下子就没有了。“凡事沉得住气。连马德才都落马了,其他人还会远吗?”

    凌会盛点了点头,说他忘了爷爷昔日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