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得不够彻底,虽然气温回了暖。

    韩缺住的小区花园里也种了洋紫荆,他没事下楼绕着花树一圈又一圈地逛。

    他倒也联系过几家出版公司,将自己无聊时翻译的稿件寄过去,有一两家看中了,开出还不错的薪水条件。

    不过目前并没有上班的意思,主要他笔译的证书还没拿下来。

    打算着到夏天再说,还好他也不是缺钱花的人。

    偶尔把土豆切块放进炖锅里,听里面汤汁咕噜咕噜,会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在和赵措搅和到一起之前,他从没过过什么清闲日子。

    学习也好,工作也好,谈恋爱也好。

    而且他难得坠入爱河,一坠还坠个深渊漩涡,从追求到交往再到分手,几乎耗去他半条命。

    不,是差点耗去他一整条命。

    回想起那天晚上和岑清的对峙,韩缺手腕上的刀口仍然会隐隐泛疼。

    虽说有特意避开动脉,且警察同志就在旁边站着,但奈何入戏较深,声声平静得歇斯底里:

    “你要是还不依不饶,我也自杀,我干脆死在你前边。”

    不就是对自己捅刀子吗?谁不会啊。

    待到瑞士折叠刀拉扯出血线,身旁的警察立马夺过;而对面防止岑清跳桥的人员也趁他失神,将他抱离栏杆。

    韩缺是一面被包扎伤口,一面被问话做笔录。

    等着岑清酒醒被他父母神色莫测地接走,韩缺才告别大晚上还加班的警察同志。

    请了个代驾把车开回小区,自个儿找了家便利店充手机,顺便买了块巧克力补充糖分。

    韩缺给赵措发消息,说他回自己家住。

    实际上在便利店无所事事地待到了天亮,赵措应该没有失眠,六点钟才给他回一个“好”。